我匆匆忙忙地和朋友們告了別。和丹丹告別的時候比較難受,我騙她說公司要我提前結束假期,丹丹僅僅知道我現在在一家跨國大公司工作。我向她保證,我會盡快申請調到國內任職,盡快……
我匆匆辦理了出境手續。我給公司留下的那幾十萬美金,足夠倩兒來擴大公司規模了。這些天我一直提心吊膽的,一直到我的護照和機票到手之後,我才終於鬆了口氣。那個越南殺手再也沒有出現,也許是因為我最近的防備比較嚴密吧。
我對丹尼爾的態度友好了很多,畢竟他救過我的命。不過說句實話,到現在為止,我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那時我自己喊的那句“救命”。
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感覺非常別扭。說實話,人這一輩子,能有幾次機會說這兩個字呢?
就在我準備登機的時候,恰好接到了林嵐的電話。
她電話裏的語氣冷冰冰的:“楊洛先生,很抱歉,我代表MAK董事會通知你,你的休假結束了,董事會希望你立刻回總公司來報到。”
我掛斷電話,撇了撇嘴,看著手中的機票自言自語道:“SHOWTIME!”
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
我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一臉的疲憊。那些天精神高度緊張,一直也沒能好好休息一下,原本打算在飛機上睡一覺,可是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卻一分鍾也沒有睡著,時差的調整,讓我頭暈腦漲,身體很疲憊了,可精神卻很亢奮。
直到走過安檢的時候,那個身穿製服的工作人員對我微笑著說了一句:“WeletoNewYork。”我才突然意識到,我現在已經站在了美國的土地上了。這是我第一次來美國,看著周圍那些藍眼睛白皮膚的人,我卻並沒感覺有什麼不同。
林嵐親自來機場接我,她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帶著一副酷酷的黑色風鏡,遠遠看去,就像黑客帝國裏的崔妮蒂。她的態度很冷淡,一句話不說就拉著我上了她的跑車。
丹尼爾則上了後麵的一輛奔馳,那輛車上有四個保鏢,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我們後麵。
上車後,林嵐扔給我一份文件。我翻開看了一下,冷冷笑道:“李正堂做的很不錯啊。”
這幾天下來,奧德的股價已經跌到了每股12塊7歐元了,可以說是奧德公司近幾年來的股價最低水準。如果僅僅根據股票的市值來估算,李正堂已經損失了上億了!外界消息,李正堂一麵在各種場合發表講話,表示正堂集團會力挺奧德,絕對不會放棄奧德,更不會放棄在歐洲商場的發展的機會,另一麵他不斷地暗中把股價拉低,對外造成一種正堂已經竭盡全力,但是仍然無法控製奧德股價的假相。
其實李正堂的做法很簡單,他在外麵偷偷建了幾個倉,當然這個肯定不能用他自己的名義。他用這些匿名倉偷偷的買進奧德的股份,然後在幾個倉之間來回互相買賣,說簡單點就是把自己左手的股票賣給右手,然後右手再賣回左手,對外造成一種不斷拋售的假相,使得奧德股價一路下跌。
“他這樣做有些危險啊。”我皺起了眉頭。我很擔心如果再這麼玩下去,真的會造成那些手裏持有奧德股份的大小股東們恐慌性的拋售——現在的股價拉低是咱們做出來的,可是如果出現了那種情況,可就完全無法控製了,到時候怎麼去收拾那個殘局了。
“是的。”林嵐專心開車,嘴裏說道:“所以計劃的執行必須加快,李正堂那裏壓力很大,他已經快到底線了。我們已經計算過了,股價12塊歐元,是散戶和那些小股東們的心裏底線,如果價格跌破了12塊,事情就真的難以控製了。這兩天李正堂已經暫停了手裏秘密倉的買賣,但是已經有一些小股東開始恐慌拋售了,如果不是李正堂暗中注入資金,恐怕股價早已經跌破了12塊了。”
“你父親這邊有什麼動作?”
林嵐麵色不變,還用那種硬邦邦的語氣說:“他一直在忙著說服董事會,目前進展比較順利。董事會這些家夥們雖然都根白癡一樣,但是現在就算是白癡也看的出來李正堂陷入了困境,更何況我們手裏還有李正堂的3億歐元的債權!現在擺在那群白癡麵前的,簡直就是一個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而且正好砸在了我們那群尊敬的董事們的鼻子上,如果他們還不伸手去搶,那他們就真成白癡了。”
“哼,”我冷笑道:“當心玩火自焚啊。”
林嵐撇了我一眼,語氣古怪地說:“怎麼感覺你好像在幸災樂禍啊,別忘了,你和我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我搖頭苦笑,腦子裏琢磨著“同一條船”這幾個字,忽然想起那天李正堂電話裏的話——“我之前是沒有想到過這種方法,如果我想到了,我想我一定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