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筆油快用完了,這使得她無法繼續天馬行空的紙上幻想。她打算寫短篇,靠投稿增添些名氣。這也全靠一個朋友的幫助。他果斷的相信她可以,但沒人知道結果怎樣。
江城的裏這樣寫著,她自言自語道:我甘願做一個會喝酒的人,這種人過的像神仙,我的夯會喜歡。
【附】: 浪子
江城
意到狂時欲縱酒,情到樓時亦登樓。分不清他到底是什麼人,可他總這樣一句灑脫的話。陳在我的腦子裏,久成病灶……
過去的社會裏,硝煙散盡,民不聊生。多少女子沉迷在救世英雄金戈鐵馬,馳騁疆場的氣勢中,可現在看來,又有多少人對一個無拘無束,放蕩不羈的浪子窮追不舍……
咪表記到十二點整我要離開。
那是一家尼古丁酒吧,走到大街上都可以聞到它彌散的特有味道。煙霧團團繚繞著步履,使多少人忘乎所以,仿佛泥牛入海。
我揀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一個沒有多少人注意的角落裏。
舞台上站著一男一女,男人散發搖頭,女人一條蛇似的纏著他扭來扭去。正如一個成語所說——能者多勞那樣,男人身強力壯,很快地把女人高高舉起,揮之即去。女人隨即玩雜技似的擺了個妖嬈姿勢,停在高高的鋼管之上,觀眾叫好。
啊!我尖叫一聲,對酒吧裏的音樂毫不起作用。
我回頭轉去,那個男子醉醺醺地躺在沙發上,手臂隨意伸開、碰到了我的裙子。
更可惡的,他抓住我的裙擺不放了。弄髒倒是一回事。
先生,你醒醒……
先生,你的手。我多使勁兒的試著掰開都無濟於事。
怎麼了?他突然醒了似的,眼神堅定。
他坐了起來,微微整理好那件卡其色西裝,領帶還是歪歪扭扭,頭發毛糙,鼻子眼睛嘴巴,一盤散沙。
他放開了,微笑著用沙發撐著後背,翹了個二郎腿。眼睛裏神秘兮兮的,遊著水霧。
你是第一次來嗎?
不是。我端起一杯紅酒,喝了半杯。
那你一定不是為了消愁解悶來的,你是找人的?買酒的?交男朋友的?
我沒有吭聲,沉默寡言地注視著燈下搖頭跳舞的紅男綠女。
他抽根煙,自言自語著: 我是個無聊的人,但我沒有多少煩惱。沒有什麼能夠牽絆到我,一個浪子……
一個浪子……我心中默念了三四遍。浪子,又如何定義的。
意到狂時欲縱酒,情到樓時亦登樓。
我轉身離開酒吧,還不忘轉向那麼一隅,他乖乖地躺下,用帽子遮著被酒潑紅的臉。
第二次來這裏是三天後。那個稱自己浪子的男人依然躺在同一個角落裏,仿佛那裏就是他的家,他的歸宿。他灑脫地把皮鞋子脫掉,要睡了個懶覺。
第三次,第四次,他還是那裏、那個樣子。隻不過衣服換了,鞋子換了。
我好奇地走了過去,順便拿了兩個高酒杯和一聽紅酒。
嘿,哥們!我有點不自然地喊醒他,渾身繞開了膽怯的氣息。
是你啊,小姐,你很漂亮。他揉了揉眼。
你看起來真如你說的,先生,一個浪子的世界。我陪他坐著,把酒杯放在玻璃桌上。
我……你會覺得我很危險。浪子的世界裏、層出不窮的殺手鐧。
我很願意冒險。
之後的每天裏,咪表顯示1點,3點…5點。我逐漸變得像他一樣,變成一個不回家的人,放蕩不羈的人,沉溺在燈紅酒綠的人。
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了他——一個隨隨便便,不會玩什麼花樣的男人,一個自稱遠離世俗的浪子。
第二個月。
我撐著傘,走進這家酒吧。酒吧裏依然如從前,喧鬧聲沸沸揚揚。這是四季所改變不了的風貌。
我再也無法找到一個神秘的男人,那個我不知姓名的男人。桌子上葡萄酒浸潤的紫紅色便條,用行書輕鬆地劃過:我走了……謝謝,記住我是一個浪子,浪子不會哀愁,浪子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牽絆。
我的紅酒杯摔得粉碎……
後來,像是再也找不到他了。酒店的夥計告訴我,那個男人癌症晚期、死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順其自然地坐在那裏一個人喝酒的時候,同樣是晚八點到十二點、次日三點,亦或是所有人都倦了而我還坐在那裏的時時分分,浪子抽著香煙,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盯著我。
他瀟灑地躺著,微笑,清醒,簡單。
意到狂時欲縱酒,情到樓時亦登樓。
這大概不能說是夢。
第二天。
夯睡眼朦朧,打開了鬧鍾,五點整的表針依稀可見。情人節如約而至。這時候,所有人準備著,所有人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