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薄景川頓住了。

“給羊駝找個老婆?”

沈繁星點頭,看了他幾秒,突然輕聲笑了出來。

“你以為我會替二叔說情?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

薄景川:“……”

“我現在是合法公民,這個國家更是個法治社會,觸犯法律就得承擔後果,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更何況,二叔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可並不值得被我原諒。我頂多隻是心疼奶奶罷了,但是事情一碼歸一碼。我心疼奶奶,跟二叔服不服刑,沒衝突。他是個成年人,不僅毀掉自己的人生,毀了那麼多人的家庭和人生,還想讓人原諒他?不可能的事情吧?我又不是那些聖母?身上沒有聖母光環照耀世界。”

她說著,伸手拍了拍薄景川的肩膀,“抱歉啊,讓你失望了。”

薄景川瞥了她一眼,“沒有就沒有,說這麼多幹什麼?”

沈繁星噎了噎。

“你這些話到底是說給我聽的,還是說給你自己聽的?”

沈繁星一時間語塞,神情有些僵硬。

薄景川伸手拉過她的手,“你不用感到愧疚,也不用企圖安慰我,你剛剛說的都對。二叔的確不需要其他人的同情和原諒,他既然當初決定做了,就該承擔責任,這是他自己的事情,跟任何人都無關。”

沈繁星挑眉,“我就是這個意思啊,你幹嘛還有重複我的話。”

薄景川扯了扯唇,拉著她轉身朝著別墅方向走。

“婦唱夫隨。”

沈繁星勾唇笑了笑。

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肚子好像大一點了。”

薄景川勾唇,“回去我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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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許清知陪著,沈繁星也沒機會想一些多餘的事情。

估計來蓉跟她說了不少安慰的話,再加上樓若伊她們三個在她身邊陪著,老太太的心情也漸漸好轉。

老太太是個聰明的人,但是有關薄嶽林的事情,家裏真正知道的人並不多。

而薄景川,沈繁星甚至薄司琛,卻都是聰明的,想要不動聲色地瞞住老太太一些事情,並不是難事。

四個女人可以聊的話題足夠多,有的時候還要一邊湊一桌麻將一邊聊天。

男人……老公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就成了擺設。

薄司琛和薄景川父子兩個有時候忙完空閑下來,想跟自己的老婆膩歪膩歪,都沒機會。

兩個人不是在外麵抽幾支煙,就是關在書房。

兩個人沒話找話,薄景川把“冥”集團的發展史,想起來的,想不起來胡謅的,都說了。

薄司琛將他管理薄氏那幾年的心得……百分之七十都是他老婆樓若伊的事情。

沒幾天,父子兩個再坐在書房,沉默了良久,覺得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薄司琛:“跟你在一起實在沒意思。”

薄景川:“嗯,這一點看來,我們的確是父子。”

顯然,短短幾天,這父子兩個便有點兒互相看不順眼了。

兩個人的話大同小異,互相對視著,視線劈裏啪啦冒冰碴。

兩分鍾後,兩個人同時收回視線,不約而同歎了一口氣。

臉上滿是哀怨。

“她們到底有多少東西可以聊?”

“不知道。”

父子兩個再次對望一樣,頭一次覺得遇到了史上第一難題。

女人們的腦子裏,到底裝了多少不可思議的東西?

他們偶爾也湊過去參與她們的“座談會”,一頭霧水不說,每次聽講的還都不是一件事情。

她們簡直就是行走的“百事通”,任何事情都能聊得興起,還什麼都知道。

然後他們會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等到用自己的方式把她們聊天的內容搞清楚,下一次人家的話題早就換了。

兩個人再次歎了一口氣。

薄司琛又道:“我跟你媽三十年,都沒覺得無聊過。怎麼現在跟你相處幾天,就這麼無聊呢?你還年輕,記得檢討自己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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