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沉默了一段時間,才緩緩道:“隨你怎麼想吧,隻要你心裏覺得痛快,我怎樣都行。”
她為了穩住公司的地位的,都能花費心思爬上他的床,他以前對她的侮辱和厭惡,她都習慣了。
還有什麼,是她不能承受的。
錯的本就是她。
她的態度,讓薄景行冷笑連連。
“桑榆,你真是厲害。算計我跟你結婚你不要臉,目的達成要離婚你還是一樣不要臉。也對,一張臉不值錢,你也算值了,明碼標價,估計沒幾個人的臉麵比你的值錢。”
桑榆死死咬著唇,靜坐在那裏承受著來自薄景行的侮辱。
“可你就這樣甘心?當初被人毫不留情地甩出來,如今轉身找你你還要巴巴貼上去?桑榆,是你做人本來就這麼沒底線,還是覺得缺了男人不能活?”
桑榆吞了吞口水,但是口中一種幹澀卻割的嗓子生疼。
“……你說得對,我做人的確沒底線,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她的應承,讓薄景行的胸腔有一種快要炸了的感覺。
這種女人……
“你這種女人,我跟難想象,晚晚以後會被你帶成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都與你無關!”
一直平平淡淡沒有什麼太大情緒波動的桑榆在聽到薄景行口中提及晚晚的瞬間,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整個人像是被刺中了哪裏,一直隱藏著的刺瞬間豎了起來,遍布全身。
薄景行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態度搞得頓住,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緊緊盯著她。
桑榆眸子閃了閃,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她摸索著,有些手忙腳亂的從床上站起來。
“真的跟你沒有關係……我們會離婚,不管晚晚是我的妹妹還是女兒,不管她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都跟你沒關係……”
“離婚手續我隨時都可以辦,我……我先去收拾東西,明天我就搬出去……”
這一刻,她隻想離的薄景行遠一點。
這個時候,跟他多在一起一秒,她都有可能露出任何馬腳。
她從來都沒有被薄景行那狂放不羈的外表所迷惑。
他絕對有著薄家人該有的睿智和氣勢。
隻要他在意,洞察力絕對不容小覷。
她怕,怕自己被他看透。
她急於離開,但是卻還是被薄景行扯住手腕,拉了回來。
他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行讓她抬頭看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如此近距離的看,深邃的不見底。
他盯了她許久,才微微眯起眸子,薄唇張合。
“你在害怕什麼?”
桑榆身子猛然一僵,薄景行攥著她手腕的力道微微加重幾分。
“桑榆,你是不是還有事情瞞著我?”
“……沒有。”
桑榆扭動著自己的脖子,想要掙脫他的禁錮,雖然沒有成功掙脫,但是過程中卻躲開了他的注視。
“晚晚的確跟我沒有關係,這點我承認,可你有必要這麼緊張麼?”
薄景行頓了頓,突然又說,“你在怕我跟你爭晚晚?”
最擔心的事情被毫無預兆的直接挑明,桑榆整個人都是蒙的。
愣在薄景行懷裏,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薄景行更緊的盯著她,“就算她是你的女兒,我有什麼立場去跟你爭?桑榆,除非……晚晚她其實並不是你跟顧北彥的女兒是不是?”
桑榆隻覺得頭要炸了。
牽扯到晚晚,她根本做不到完全無動於衷。
就算是偽裝,都不能。
然而薄景行卻還是步步緊逼,又道:
“又或者說,晚晚她其實是……”
桑榆太陽穴漲的幾乎要爆開。
“薄景行,晚晚是我的命,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提及她,她隻屬於我,隻是我一個人的……我隻想要把她保護的好好的,健健康康,衣食無憂的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