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周圍的議論紛紛,她繼續道:“我很不能理解,討厭一個人為什麼要藏著掖著。我討厭你,自然要讓你知道,不然我討厭你還有什麼意義?”
她說著,下巴朝著季情腳下的那幾株花揚了揚,“討厭你就是討厭你,拔了就拔了,這些事情我沒必要背地裏做。”
轉眸,她看向一旁的楚博揚,滿臉諷刺,“我沒有那麼多心思去跟你們玩兒明裏暗裏那一套,不配也不值得。我明著做,別人認定是我,說我幾句不是,我受著也不覺得委屈,我暗地裏做,別人也認定是我,到頭來我還得背上敢做不敢做的陰險小人的名聲。繞最遠的圈子,受最大的侮辱,我是瘋了還是傻了?圖什麼?”
其他人大都沒有聽明白姬鳳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是楚博揚卻是突然變了臉色。
繞最遠的圈子,受最大的侮辱,圖什麼?
的確。
姬鳳眠從來都不是天真愚笨的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的確不應該做出來。
季情彎身將那幾株花撿了起來,周圍的同學都圍了上去。
姬鳳眠冷眼看著那一方密密麻麻的人群,諷刺依然。
事情不小,引來了院長。
孩子們七嘴八舌還是將姬鳳眠把花壇裏的花拔的一幹二淨的事情說的差不多了。
院長有些生氣,“這件事情,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是姬鳳眠同學做的。你們沒有證據,這樣冤枉其他人,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知道嗎?如果是你們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卻被認定,是不是同樣也覺得委屈?”
沉默了一會兒。
“可是我們明明看到她以前老是圍著花圃轉……不是她還有可能是誰?那麼漂亮的花兒,怎麼可以哪兒狠心……”
院長歎了一口氣,“那些花兒不是姬鳳眠同學蓄意破壞的。它們之所以開的那麼漂亮,從頭到尾,就屬她的功勞最大,是她一直在照顧它們。所以,不可能是她破壞的。沒有人,會輕易毀掉自己鍾愛的東西。”
一片嘩然。
“怎麼可能?那些花兒明明是小情……”
“的確是季情同學播種的沒錯,但是,如果隻是她自己一個人,根本沒有這一壇子繁盛的花兒……”
孩子們不依不饒,“那她剛剛卻把那些花兒都拔掉了,就算不是她,有她的功勞,但她是毀掉了自己鍾愛的東西……”
院長無奈的搖頭,“既然決定毀掉,那就是她真的覺得……那些東西沒有繼續愛下去的理由了,也或者……是不值得她愛了。”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楚博揚,眸子突然閃了閃,抬眸看向姬鳳眠,她卻沒有給她任何眼神。
院長頓了頓,看著站在一旁的幾位老師,說道:“下午的課,就給孩子們具體講一講如何培育百合花吧。”
幾個老師點點頭,應了下來。
“我請假。”
姬鳳眠開口道,拍了拍手上的土,“院長,下午楚叔要帶我出去。”
院長看了她一會兒,才道:“好,反正你對培育百合花也很了解。”
姬鳳眠扯了扯唇,“請院長借電話給我。”
“到我辦公室去。”
“謝謝。”
姬鳳眠道謝,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去,麵無表情地與楚博揚擦肩而過。
楚博揚的手指動了動,微微抬起些許,姬鳳眠卻已經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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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較孤兒院裏的其他孩子,姬鳳眠的生活相對還是不錯的。
楚叔這幾年在平城開始做點生意。
生意不大,除了每年給福利院一些,對姬鳳眠更是毫不遮掩的開小灶。
院長雖然也疑惑,楚叔完全可以把她從孤兒院接出去,但是卻從未聽他提及過這件事情。
私心也覺得,不如就一直如此,這樣他們每年還能多一筆資助。
姬鳳眠的生日,楚叔有時候並不出席,反而每年在生日過後的下月當日,都會來孤兒院給整個孤兒院提升夥食,每人一份精致的小蛋糕。
什麼都不用說,每個孩子能夠吃到美味的蛋糕,自然是開心熱鬧的。
這就夠了。
一直到幾天後福利院給姬鳳眠過生日當天,楚博揚才又出現。
晚上,吃完飯在院子裏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