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情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話,姬鳳眠已經收回視線。
抬起腳冷不丁踢到了楚博揚的手腕兒上,在他吃痛的時候,迅速將車門關了。
“嘭”地一聲。
楚博揚反應過來,想要再去拉車門,卻聽到裏麵落鎖的聲音。
他咬緊了牙根,用力拍打著車窗,“姬鳳眠!”
楚叔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搖搖頭,徑自上了車。
一直到車子啟動,離開,無論楚博揚如何拍打車窗,姬鳳眠的視線都沒再有分毫偏移。
楚博揚甚至追著車子跑了很遠,結果隻能站在路中央,看著載著姬鳳眠的車子越來越遠。
楚叔的視線從後視鏡上收回,歎了一口氣,“大小姐,都是小孩子,你覺得他懂得再多,可到底還是有限的……左右不過十年,真正記事也才四五年的時間,你別對他有太大的期望,就算是我這個年紀,也不保證能八麵玲瓏……”
“我知道。既然他做不到八麵玲瓏,那我就離開他,隻有一個季情,也省的他八麵玲瓏了,給他減少點兒麻煩。”
她輕笑了一聲,“我不也是個孩子麼?矯情點兒,心情不爽,看他們不順眼,怎麼就說不過去了?”
雖說口口聲聲把楚博揚說成是個孩子,但是姬鳳眠的談吐,這麼小的年紀,他就有點兒招架不住,如果是楚博揚那個孩子的話,他想,也許不能真的把他當成一個十歲的孩子看。
姬鳳眠走了,孤兒院還是那個模樣。
下午的課照常開始,楚博揚沒有去上課,站在花壇旁,看著那一壇百合花的幼苗,垂在身體兩側的手始終沒有鬆下來。
良久,他的視線又掠過旁邊,剛剛被剪掉,隻剩下光禿禿一片的蒜苗,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
“不是接受了,是覺得無所謂了。”
“挺沒意思的。”
“你應該更喜歡……送給你了。”
“……”
今天中午,姬鳳眠說了太多話,每一句話都帶著刺,就算是牛角尖,歪理,極端,卻全都不偏不倚戳在他的心上,不想在意都難。
她真的是厲害,刻意重傷,百發百中。
可就算是這樣,她覺得痛快,她說就是。
為什麼要突然離開?
從未想過,姬鳳眠有一天會突然從他身邊離開。
還是以這種方式,好像一輩子都不要再見麵一樣。
不愧是姬鳳眠,做事是真的冰冷又絕情的令人發指。
看看那一壇光禿禿的蒜苗,再看看眼下這一壇長的正好的百合花幼苗,他突然冷笑了一聲。
怪不得那個時候他送給她百合花的種子,她說周期太長了,沒那麼多時間和耐心。
怪不得她種了一壇蒜苗,一個月之內還能吃上兩次。
原來她那個時候說不接受,是真的沒有接受他的道歉。
可笑他這幾天放下所有的計劃,整天抱著那些植物栽培技術的書,一本又一本的看,隻為了在不合適的季節裏種出最好的花給她!
從頭到尾,她壓根兒就沒打算想過要它們。
腦海裏閃過姬鳳眠耍弄他的念頭,她離開前那張明明稚嫩卻決絕的臉也同時湧進來。
不知是憤怒,還是被毫無預兆拋棄的無措和不甘,讓他突然上前,將那些百合花的幼苗拔了出來。
“博揚哥!”
季情一直躲在角落裏看著他,看到他的舉動,蒼白著臉跑出來,抱住了他的胳膊。
“對不起博揚哥,我當初真的沒有想到那麼多……隻想著送她禮物,卻……都是我的錯,害的眠姐姐那麼生氣……”
楚博揚看了她一眼,“……是我的錯。”
“我不該把她的生日告訴你。”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那一把幼苗,轉身坐了下來。
“其實她說的對,她不喜歡一個人,就算你做的再多,她也不可能喜歡你……”
這才是她姬鳳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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