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情邊哭便說,有些語無倫次,想要把更多的害怕和委屈透露給楚博揚。
楚博揚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盡可能放的平緩。
“現在沒事了,我看到那人已經被帶走了,具體的事情需要等他們調查清楚才知道,不過你以後應該都不會有事。別哭了。”
季情抬手抹眼淚,觸及傷口,疼的眼淚流的更厲害。
院長坐在床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身子,安撫了兩句。
“索性沒有最後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你能平安回來,這……是件好事,是好事。”
季情點點頭,輕聲應了一聲。
院長摸摸她的頭,“現在可以跟警cha叔叔說說你當時的情況嗎?從你是怎麼被抓走的開始,最好詳細一點……這樣才能讓警cha叔叔更方麵查案子……”
季情眸子閃了閃,有些害怕地縮起了身子。
顯然當時的情況,對她來說,傷害太大,恐懼太深,連想都不敢想。
見狀,楚博揚開口道:“她現在情緒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反正人都已經抓到了,能不能讓她好好休息調整一下再問?”
那警官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那你休息,我在外麵等你休息好了再進來問你。”
楚博揚不悅,“就非得今天問?”
警官將筆和本子起了起來,歎了一口氣,道:“不一定是今天,也有可能是明天或者後天,但是這跟我在外麵等她沒有什麼衝突。”
“如此敬業,真是辛苦了。”
“這件案子,怕是我們再辛苦,也必然是要挨一頓批評了。”
畢竟讓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冒險去救人,還出了事,這一身警服最後保不保得住都是個問題。
楚博揚並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也不想多理解。
反正現在季情沒事,就對了。
院長又歎了一口氣,看著季情,有些不忍,“是我疏忽了,隻顧著想要好好配合他們調查案子,我也是……擔心那人會不會有其他同夥,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應該不會。”楚博揚突然又出聲,“今天是個意外,姬鳳眠也不是天天來這裏。”
那警看向院長,視線看著院長,帶著探尋。
“姬鳳眠?”
院長點點頭,算是回答了他。
警官低頭看向楚博揚,微微蹙眉,“所以你覺得,這位小朋友今天被歹徒抓住,是那位姬鳳眠的錯?”
楚博揚麵色冷峻,“我隻知道她討厭季情。對季情在她麵前被歹徒帶走,不僅心安理得,甚至在幸災樂禍……”
警官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笑來,“小夥子,什麼都不知道,就別亂說!這要是讓那個孩子知道了,得多難過?”
楚博揚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冷笑了一聲,“我看你才是,什麼不知道,就別亂說,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有可能難過,唯獨她姬鳳眠……不會難過。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怎麼可能懂得什麼是難過?”
“沒心沒肺?”警官本不想跟一個毛頭小子一般見識,但是這小子有點兒太自以為是了一些。
“你問問這位小朋友,她現在為什麼能平安無事的躺在這裏?”
楚博揚皺眉,轉眸看向季情。
剛剛接觸到他的視線,季情就嚇地一個激靈,緊緊抱住了自己,縮到了床角。
看她那樣子,那警官繼續說:“這孩子自己爬到山崖上的樹幹上,風雨交加,她膽子小爬不回來,樹幹太細再經不住一個成年人,最後是你口中那位沒心沒肺,袖手旁觀,甚至還會幸災樂禍的女孩子上去把她救回來的……”
楚博揚眸子倏然頓住。
之後轉眸看向季情,季情咬著唇點點頭,“是……是眠姐姐救我……”
楚博揚緊繃的臉微微鬆了些許。
到頭來又被她那張倔強的嘴皮子給耍了。
“那她呢?”
季情沒說話。
警官卻徑自道:“她把繩子給了這孩子,回來的時候枝幹突然斷了,隻救回了她,那孩子掉下去了,現在不知道是生是死,不過我看那山的陡峭程度,就算活著,保不齊也得是殘廢……可憐她一個才剛滿十歲的小姑娘……不要命的救人,還能被朋友說成是沒心沒肺……”
“博揚哥……”
楚博揚靠在季情的病床上,煞白的臉震驚之餘,是無盡的憤怒。
“你胡說什麼!!”
警官眯著眼睛,低頭看他,“不然你以為,當初上山那麼多兄弟,為什麼都沒回來呢?自然是留了全部警力,找那個掉下山崖的孩子。”
“反正我這一身警服很大可能是保不住了,事情進度快慢也不差這一會兒,病人好好休息,休息好了通知我一聲。”
楚博揚晃了晃神,身形有些不穩,卻還是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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