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她甩了他。
堂堂水君禦被甩了,他一定是覺得自己的麵子丟盡了吧。
他說與她不熟悉。
可,她的身子卻隻給過他,不是嗎?
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一滴一滴,鹹澀的流入唇角,他還在恨她,恨她離開了他。
“媽咪,你怎麼哭了?”強強的小手抹著她臉上的淚,他嚇壞了,“媽咪,你別哭,別哭呀。”
可,她卻根本就停不下來了,一直以來所有的委屈就在這一刻突然間的全部的都暴發了,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不受她的掌控呢,她總是被動的承受一些她所不想承受的。
象木少離。
象元潤青。
象——李淩然。
身子一顫,抱著強強舉步唯艱的向前麵走去,所經,不住的有人好奇的看著她,她卻全然不管了,隻是想哭,就讓她任性一次,痛痛快快的徹底的哭上一回。
“叔叔,叔叔,媽咪哭了,你快幫我哄哄她。”誰知,強強突然間的衝著她的身後大聲叫了起來。
“強強,別叫,快別叫了。”
卻已經晚了,隻覺身後一股風至,他來得真快,快的眨眼間就越過她到了她的麵前,“曉曉,怎麼哭了?怎麼了?”那眼神裏飽含著擔憂,飽含著焦慮,他在擔心她嗎?
眼淚依然在流,止也止不住,與他近在咫尺,可他,卻不屬於她。
他們之間永遠有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線阻礙著兩顆心的靠近,她不要心軟,不要再留戀了。
他不屬於她,他有他的妻,而她,背負著莫家的責任,還有,對李淩然的承諾。
“沒事,我隻是想我媽了。”
“曉曉,你騙我,你有事,是不是?木少離呢?為什麼沒有與你一起?”說起‘木少離’三個字的時候,水君禦的臉色一變,那天晚上木少離帶走她的一幕幕躍然眼前,想起撞車的那一刹那間的碰撞,他的心依然抽痛,那天晚上,他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坐在木少離的車裏,然後揚長而去。
以為再也不會與這女人走在一起了,可此刻,看到她哭,他卻會心疼,心很疼很疼,一把搶下強強放在地上,他兩手用力的搖著她的肩膀,“莫曉曉,你給我說清楚,木少離呢?”
那樣高的嗓門,他唯恐這整個機場的人聽不見似的。
原本,她的哭就吸引了很多的人,此刻,但凡是能看到她的人都在看著她這個方向了。
莫曉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在她麵前喊著木少離的名字,木少離是誰,這一喊,任誰都能聯想到她是誰了。
“別……別喊了,他沒來。”
“什麼,你說什麼?木少離沒有要跟你和強強一起去旅遊?”
“沒,他沒來,你放手,飛機要起飛了。”耳中是機場廣播中播放的開始登機的飛機班次,赫然就是她將要乘坐的。
“他真的沒來?”
“沒,你快放手。”
“曉曉,你離開他了,是不是?”他的眸中突的現出驚喜的意味,“你不喜歡他,是不是?”
心中一陣抽痛,張張唇,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是不喜歡木少離,可,她答應李淩然要離開他的。
搖搖頭,泛著水霧的眸子望著他,她輕聲道:“我喜歡他,水先生,請你放手,請你自重。”
男人修長的手一顫,卻依然緊握,“曉曉,你騙我的,是不是?”向晚山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讓他傷心,可是,溫泉裏她如花兒般的綻放在他的麵前也是真的,這一瞬,他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隻想從中看出什麼。
那晚,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很怪,他恨過她,恨不得從此再不見她,與她老死不相往來,可,此刻再見,看到她真真切切的就在眼前,所有的恨與怨在這一刻對著她的眼睛的時候,居然淡了,淡的仿佛不曾發生過,如果她此刻能跟他走,他覺得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就帶走她的,“曉曉,你騙我的,一定是的,曉曉,跟我走,好不好?”見她不說話,他的聲音有些顫,不知為什麼,看到她要走,他的腦海裏就閃過五年前那個從他的世界裏徹底消失的女子,是不是這一走,一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了呢?
那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感覺,“曉曉,你說話,你快說話。”他磁性的嗓音壓得很低,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怎麼會又可以這麼低姿態的麵對她呢。
唇張了又張,莫曉竹不知道做了多少的思想鬥爭,可是,想起自己對李淩然的承諾,她還是低聲道:“沒有,我沒有騙你,我喜歡的是少離,水先生,請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