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總去傷害別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想到他一直給元潤青的評價,他想起了他剛剛對待薇薇和莫曉曉的態度。
薇薇哭的渾身顫抖著,那小人仿佛是從他身上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一樣。
他傷害薇薇了嗎?
可,她不是自己的女兒的這個認知讓他覺得自己受到的傷害一點也不比薇薇和莫曉曉差了。
他被騙了五年多。
“哢嚓”,車子停在了醫院的大門前,他下了車去按了鈴,這裏是全封閉式的管理,所以,任何人要進去之前都必須征得院方的同意,否則,不會放任何人進去的,就是因為這裏嚴格的管理,他才同意把元潤青送進來的。
總還是他的妻子,不管怎麼樣,他希望她以後能好好的活著。
守門人推開了窗子,“先生,找誰?有預約嗎?”
“我來看望一位病人。”水君禦沉聲道。
“要預約才可以進來,先生請先與這裏的醫生預約一下吧。”
“哦,好吧。”水君禦慢吞吞的不情願的應了一聲,也是這時才想起他現在連打電話的通訊工具都沒有了,他的水機掉在了水裏,“老伯,我手機掉了,沒辦法打電話,你看,你能不能替我打個電話進去。”
“不行,醫院裏有明文規定,隻要想進來的,必須與病人的主治醫生預約好了的才可以進來。”
“我真的是病人的家屬。”從沒有一刻,他是這麼的想見元潤青。
“以前,小報的記者來也是這樣說的,結果進去之後一陣亂拍詆毀我們醫院的形象,所以,我們醫院就有了這個規定,如果先生家的親人真的被送進了醫院,我想簽協議的時候是應該看到這條要求的,是不是?如果你說不知道,那就說明你的親人並不在我們醫院裏。”
水君禦想不到這守門的老伯口才這麼好,幾句話就把他說得啞口無言,好象當初簽協議的時候真是有這一條的。
他突然間發現再有顯赫的身份,可是,當別人不識的時候,他也一樣尷尬。
在那些人的眼裏,他就跟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嗬嗬……”他笑了,他現在拿不出手機,別說是給醫生打電話預約了,就連想要找個人想辦法都不可能,他沒有電話可打,“老伯,你看,能不能把你的電話借我打一下?”
“我這門衛的電話是醫院的內線電話,我不能借給你打。”
“那你自己的呢?借我打一次,我給你錢,哦,我打一次給你一百塊錢好不好?”市話打一個小時也沒多少錢,他都給這麼多了,老伯應該借給他手機一用了吧,他記不得這裏醫生的電話號碼,可是安風的他是記得的,找到安風,就什麼都簡單了。
“報歉,我是老人家了,我沒手機。”老伯不客氣的拒絕了,還真把他當成是什麼小報記者了。
水君禦真急了,舉目掃向周遭,精神病院大多都是建在郊區或是比較偏僻的位置的,他這眼一掃,還真是沒有發現有人經過,“老伯,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或者,你打個電話去問問你們院長,就說是有一位水君禦先生來……”
“嘭”,門衛的窗子直接關上了,老伯理都不理他。
原來,在陌生人的眼裏,他什麼也不是。
嗬嗬,他笑了。
找了根煙點上,一邊吸著一邊走向自己的車,再坐進去,現在,他或者回去,或者希望有奇跡出現能讓他碰見這的院長和元潤青的主治醫生,否則,看那老伯的意思他真是甭想進去了。
煙,一根一根的抽過,理智也在一點點的回歸,腦子裏不住的回想著遊樂場上莫曉曉睡著的樣子,她應該不是裝的吧,醫院裏她吃的那些藥可都不是假的,那些也不是莫曉曉或者是其它人刻意的要讓他知道的,而是他動了點小手段才探知的。
她應該是真的得了不治之症,李淩然那個人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雖然以前與李淩然打交道都隔著一個元潤青,可是他也不是一天兩天認識李淩然了。
越想,越亂。
什麼也理不清。
他就那麼呆呆的坐著想著,也在等著機會進去醫院。
可,大白天的,根本沒有進出的醫生和護士,這裏的人就算是要離開這裏也應該是下班以後吧,他來早了。
想了很多,似乎哪個都有可能,又似乎哪個都沒有可能。
終於,大門開了,可天已經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