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喝多了,可他還是明白的,“曉曉,我送你去醫院吧,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該推你。”他試著要抱起她,可是,兩條手臂卻一直一直的在抖。
莫曉竹驀的想起了那天在醫院他和木少離打架的時候,他也是突然間的開始抖了起來。
那樣的抖很不尋常,不象是喝醉酒,而象是……
她開始聯想了,“水水,你吸毒了?”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其它了。
吸毒兩個字讓水君禦的手臂立刻垂了下去,“曉曉,你都知道了?哈哈,你終於知道了,我戒不掉,怎麼也戒不掉,一天,不知道要吸多少次,我這樣,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原來,他要死還因為他在吸毒,“水水,可以戒的,是不是?你太太不是就在戒嗎?”
他搖搖頭,“我不想去那樣的地方,不想,不想被人知道我在吸毒,曉曉,你走,你別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吧,反正,你也不愛我,反正,薇薇和強強也不要我了,我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死了算了。”他自暴自棄的說道。
心,有些痛,不管怎麼樣,她不想他死。
恨歸恨,她是真的不想他死,不然,薇薇和強強一定會恨她這個媽咪的。
給媽媽報仇也不是要殺了他呀,媽媽也沒說要殺了仇人,隻說要她把莫鬆建好,把那個毀了莫鬆的人的公司也毀了。
所以,她不讓他死也沒有違背媽媽的意思,是不是?
隻是毀了,而不是死。
這真的是媽媽說的。
“水水,戒了吧,我陪你。”一瞬間,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她衝口說道。
空氣裏一下子靜了下來,靜得,就連兩個人的呼吸都能聽得見。
水君禦還在發抖,抖個不停,而且越來越嚴重。
他沒有說話,而是突然間的開始往自己的懷裏掏進去,“我要吸,我要吸,我要吸,一定要吸。”顫著手從懷裏拿出了一包東西,還有一張錫紙,白粉顫巍巍的撒在上麵,然後,又開始去摸口袋。
“要火機,是嗎?”眼見他一直摸不到,她問道。
“嗯嗯,火機,快拿給我。”他抖得越發的厲害了,莫曉竹真懷疑他能打著火機,幹脆就替他打著了。
水君禦全身還在抖,幾次錫紙上的白粉都差點灑下來,又都是神奇的沒有撒下,終於,他吸到了。
表情無限向往的沉迷的閉著眼睛感受著那東西帶給他的奇妙的感覺。
就從那次她在莫曉竹的婚禮上告訴元潤青他們完了然後帶走莫曉竹之後他就開始吸這東西了,隻是,開始吸得很少,慢慢的,越來越多。
好在他不差錢,也從不缺了這東西。
可是,那癮卻越來越嚴重,再也戒不了了。
終於吸好了,他舒服的靠在牆壁上,可是,那抖還沒有全部散去,仿佛是習慣性似的,隻在不停的抖。
“水水,戒了吧。”手機,一下子沒電了,她看不清他的臉了,隻是,想到他要輕生,她突的不忍了。
黑暗中,男人抬首,“你陪我戒?”
那樣滿懷期待的聲音,聽著讓她心酸,“水水,你就那麼愛我嗎?”她有些不信,愛,真的可以那麼深嗎?為什麼她一點也記不起從前了。
“曉曉,你是我的癮,你是我的命,真的,我以前不知道,現在,沒有你我不想活了,真的,累,我不要再吸這個,可是不吸,我根本沒辦法做一個正常人,每天白天不知道多少次要躲進洗手間裏去偷著吸,我恨我自己,非常非常恨,可我,就是戒不掉。”
還是滿帶著酒意的話,她真的不知道他說得有幾分真心,她是他的癮,她是他的命嗎?
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出來,“好,我陪你戒,你一定要戒了,好不好?”
“好。”也許是吸了那東西他有了點力氣了,他一下子就抱住了她,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裏,“曉曉,別走,我不想你走,陪我,好不好?”
她能真的把他一個人撇在這裏嗎?
就算是還了上次欠他的救她的情吧,“我送你回去。”她說著,就要扶起他,可他是那麼的重,才扶起一點點,他又坐下了。
“曉曉,去樓上,好不好?”
“啊?”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樓上什麼都有,你扶我上去。”他沙啞著嗓子說道。
她覺得他現在應該是很清醒的,他說的話都有條有理,有一瞬間她覺得他是裝的,可是,當看到他微眯的眼睛,還有嗅到他身上的酒氣的時候,她終是搖了搖頭的妥協了,算了,從樓梯走下去真的要很長時間,這樓層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