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到底有多痛苦,隻有她本人知道。
等到兩處傷口包紮完,差不多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醫生也是大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傷口二次撕裂,比剛剛受傷時都難熬,你千萬要注意……”
“謝謝醫生,我知道了。”
姬鳳眠清淡淡地打斷了醫生的話,她雖然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但是臉上的蒼白和憔悴已經再明顯不過。
醫生臨走之前看了楚博揚一眼,“病人現在需要休息。”
楚博揚雙拳緊握,站在那裏看了姬鳳眠良久,最終才跟在醫生身後離開了病房。
姬鳳眠從頭到尾沒有睜開過眼睛。
傷口裂開,她也不後悔。
她忍了半個多月,喪子之痛,他們憑什麼覺得她可以做到無動於衷。
什麼時候,她成了那麼一個大度,聖母的人了。
既然她那麼堅持不懈地送上來,她怎麼可能放過她。
隻可惜,半個月,她還是恢複的太慢。
不然,她覺得她都有可能直接把季情當場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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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季情的命,比一般人硬。
當初在墓園給她那一刀隻傷了她的表皮,如今再加上這次,她還是被搶救了過來。
那顆壞了的心髒還躺在她的身體裏,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也安然無恙。
真是可惜。
姬鳳眠捅了季情一刀,楚姨後來知道,嚇地雙腿發軟。
直接把楚叔和楚靖都叫了過來。
姬鳳眠午餐都沒吃,那一番折騰,直接導致身體虛弱昏睡到下午才醒過來。
知道季情救了回來,冷冷笑了笑。
“她這位心髒壞了的人,比正常人都還健康。”
楚叔隻覺得頭昏腦漲,坐在沙發上,繃著臉不說話。
姬鳳眠看著他,“楚叔,今天的事情我認為就跟我每天必須吃飯睡覺是一個性質,是必然要發生的,我覺得自己沒有錯。”
楚叔沉默一會兒,再看她,滿臉的無奈。
“我是知道依你的性子,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的,可是,你就不能等自己的傷完全好了之後再一起商量解決這件事情嗎?”
“等我的傷好了,兩個月,三個月,半年嗎?時間是個很神奇的東西,也許等到了那個時候,我的恨意不會像現在這麼強烈,也有可能不會再對她下手。”
楚姨在旁邊默默無聲地給她準備湯,兩個人說話,她向來不隨便插嘴。
姬鳳眠的話聽起來好像是沒問題,但是,卻也覺得哪裏別扭。
仇恨這種東西,太容易毀掉一個人。
“隻可惜,事情不能兩全,如果我傷口好了的話,她也不會活著。”
以後,也沒什麼機會了。
楚姨喂姬鳳眠喝完湯,她和楚叔兩個人回去,楚靖留下來。
“當初在墓園的情況我後來大致了解了一下,比起被子彈立刻打穿季情的腦袋,當場喪命,你被打上不致命的一槍,也許是能同時救下你們兩個人的最好辦法。況且他不知道你有身孕,我想如果那天不是是季情,他也會那麼選擇。”
姬鳳眠現在微微一動就牽扯到傷口疼,隻能靜靜地躺在床上。
“誠然如你所說,我還知道,他當初選擇給我一槍而不是季情,是不想再讓季情抓住這個機會和理由一輩子賴在他身邊永遠都甩不掉,比起讓她抓著把柄帶了無窮無盡的麻煩,倒不如讓我這個自家的女朋友受點委屈,省了以後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