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那態度,盡是敷衍。
殷睿爵還有點感謝她還能給他客套客套,給點這麼明顯敷衍的回應。
電梯緩緩打開,葉清秋抬腳率先走了進去。
殷睿爵,許清知和遲夭夭後麵跟著走了進來。
殷睿爵跟葉清秋站在後麵,看著電梯緩緩關上。
殷睿爵一向活絡,見不得這沉默是金的氣氛。
“今天中午沒搞清楚情況,不知道你跟厲庭深在鬧分手……”
葉清秋身子頓了一下,一直懶洋洋耷拉著的眸子掀了起來,頭也抬起來,望向殷睿爵。
殷睿爵見她終於有了反應,接著道,“大概你也清楚,厲庭深也沒那麼好,冰冷又死板,冷心冷肺,不懂女人心……他這人吧,可能適合經商,但不大適合談戀愛,你天之驕女,沒必要委屈自己……下一個更優秀……”
葉清秋靜靜聽著,在殷睿爵說完對著她露出一個自以為很是寬慰的笑時,緩緩開口:
“分手?”
前麵的許清知眉心動了動,轉身看著兩個人。
殷睿爵點點頭,“你不用藏著,我都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殷睿……”
殷睿爵脫口而出,“厲庭深說的啊。”
葉清秋眸子驀地定住。
完全沒來的及阻止殷睿爵的許清知,是真的想要踢殷睿爵幾腳,還要專門衝著那顆腦袋踢。
直到電梯停下,門緩緩打開,葉清秋才緩緩動了動眸子,微微發白的唇扯出一個淺淡的弧度。
“是嗎?他怎麼說的?”
“就說……”
“你聽他胡說。”許清知的聲音突然想起,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你覺得厲庭深是有多閑,還有功夫跟他談你們兩個人的感情問題?”
“哎,許清知你……”
殷睿爵有點不服氣,剛剛張口,許清知一個警告的眼神就殺了過來。
殷睿爵下意識地閉了嘴,後來似乎是反應過來,更是緊緊閉緊了嘴巴。
許清知拉著葉清秋出了電梯。
看著她臉色有些微白。
“你沒事吧?”許清知微蹙著眉問。
葉清秋睫毛閃了閃,隨後揚唇,莞爾淺笑。
“不是說他胡說嗎?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笑容看起來沒心沒肺,但是卻也能很輕易地看得出來她的逞強。
許清知沉默了一會兒,拉著她往酒店外走。
“這次暫且不論,”走出酒店門,站定,許清知開口,“你想沒想過以後,你們可能會真的分手?”
葉清秋眨了眨眼睛,微笑,“沒想過。”
許清知轉頭看她,“現在想一想呢?”
葉清秋看著殷睿爵把車開了過來。
“我跟他談戀愛,就是奔著這輩子跟他走到盡頭去的。我想的都是我們兩個所有在一起的樣子,從來沒考慮過我們會分開。”
“不過……”葉清秋看著停在不遠處的殷睿爵的藍色超跑,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不管是我們戀愛的開始,還是結束,決定權似乎從來都沒有在我手上。”
許清知看著她,突然覺得,這個驕矜傲慢,囂張跋扈,不學無術的平城公主,隻是以訛傳訛罷了。
所有人都覺得葉家小公主生來就是人生贏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連同情她的機會都不會給別人。
現在看著,卻明顯不是這樣。
原來她跟所有人都一樣。
葉清秋沉默了幾秒,又說,“你說可能……可能一定會難過,不過也就那樣吧,總不至於去死。”
至於怎麼難過,她不知道。
反正她現在隻是想一想,胸腔裏的心就像是被一張漸漸收緊的鐵絲網一般,四麵八方,密密麻麻的疼。
她口中吐露的難過雲淡風輕,沒心沒肺的樣子,是她身為葉家的掌上明珠的驕傲和尊嚴。
她可以被傷害,但是卻不能讓別人看了葉家的笑話。
被嬌寵長大的她,就如同一盆細心照料培養的花,隻有嬌豔美麗的綻放,才對得起爺爺,父親,整個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