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絮兒連忙跑到了他身邊。
“庭深哥……”
厲庭深神色無波地走到了車尾,視線看著對麵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的男人。
“你想做什麼?”
葉澤走到一眾黑衣人麵前,朝著厲庭深點點頭。
“不好意思厲少爺,我家小姐說她現在心情不好,鬧脾氣也收不住,說是你已經同意了要隨她鬧,所以我來奉命行事。”
看到葉澤,涼絮兒瞬間冷了臉,“就因為她要鬧脾氣,所以讓你們要一路追到這裏?”
葉澤沒說話,隻是冷淡的看她一眼。
厲庭深卻淡淡道:“她想怎麼鬧?”
葉澤沒回答他,而是跟旁邊的人施了個眼色。
幾個人一擁而上,揮起手中的金屬棒,就把厲庭深剛剛開的車砸的麵目全非。
“啊——”
金屬碰撞和車玻璃破碎的聲音在地下停車場轟然響起,粗暴的行為嚇得涼絮兒忍不住抱頭尖叫起來。
厲庭深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他們砸。
等到差不多,葉澤才讓他們住手。
然後走上前對厲庭深說道:
“小姐說,副駕駛髒了,她不能坐了,這車就等於廢了,所以不如就幹脆廢了。”
聞言,厲庭深掀眸看向葉澤,忽而微微扯唇。
“是嗎?有點浪費了,因為下次她還得砸新的。”
葉澤管不了那麼多,沒有情緒,“那麼我回去複命了。”
說完,便帶著人,怎麼來怎麼走了。
車庫裏偶有其他私家車,看到這種場景,隻剩驚駭。
涼絮兒嚇地臉色慘白,捂著耳朵抱著頭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厲庭深冷冷掃了一眼那幾乎不成形的車子,麵無表情地轉身。
看到受到驚嚇的涼絮兒,淡淡道:“上樓。”
他說著,將不遠處的行李箱拉到手裏,又滑給了涼絮兒。
涼絮兒顫了顫,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到周圍已經沒了剛剛那幫凶神惡煞的人,才將雙手從頭上拿了下來。
冰涼顫抖的手扶住箱子,聲音還帶著餘驚。
“你不上去嗎?”
“我還有其他事。”看到她那副欲言又止難消驚懼的樣子,厲庭深又道:“她是在跟我鬧脾氣,還不至於找到你的頭上,你不必害怕,沒人會為難你。”
涼絮兒握緊了行李箱的把手,眼眶倏然就湧上了一層水霧。
“讓那麼多人追過來不由分說就把車給砸了,這隻是她在跟你鬧脾氣?她是黑社會嗎?你就這麼縱容她由著她胡來?”
厲庭深蹙了蹙眉,薄唇抿住,抬腳朝著電梯走去。
涼絮兒咬住了唇,連忙跟了上去。
一樓電梯停下,電梯門打開,厲庭深便跨了出去,連一聲多餘的招呼都沒有給凉絮兒。
冷漠薄情的可以。
這種人,大概永遠不會知道他一直都在無形中傷害著其他人。
助理肖楚過來將厲庭深接走。
“厲總,酒會真的要以那樣的方式去嗎?中途一旦出了差錯,該怎麼跟夫人解釋?還有葉小姐那裏,真的不提前說一聲嗎……”
厲庭深低斂著眉目,神色籠著一層薄霧,淡薄朦朧。
“她沒必要知道。”
銷出沒有再說話。
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樣淡漠的性子,得需要磨合多久才能徹底了解他?
暗暗搖了搖頭,肖楚稍微加快了車速。
*
葉澤回到葉家,跟葉清秋彙報任務結果。
葉清秋正坐在花室裏吃著水果看時尚雜誌,葉澤看到周圍的幾盆花下有一堆剪掉的枝枝葉葉。
不過每盆花卻不見淩亂淒慘,像是精心修剪過的。
聽到葉澤完成了任務,葉清秋也沒有意外,頭都沒抬,輕慢懶散的聲音響起。
“他說什麼了嗎?”
葉澤如是說,“他說,浪費了,因為下次你還要繼續砸。”
花室裏陷入沉默。
良久,葉清秋看完最後一頁雜誌,將書合上扔到了麵前透明的桌子上。
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奧卡嗎?我是葉清秋,那套最新的赫本禮裙,給我留下。沒什麼活動要參加,就是喜歡,覺得錯過有點可惜……唔……明天我親自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