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市中心醫院,樓頂靠角落的私人病房內,丁子豪已經從重症監護室當中被轉移了出來。
病房外的走廊裏都是便衣們來回走動,就連監控室都安插了好幾名警員,可見他們有多麼重視丁子豪的安全。
現在的任務,就是如何從丁子豪嘴裏得到有用的消息和線索了。
孟忠遊推開病房的門,身後跟著穆尊林和呂漫池,他們不想把太多人帶來這裏,以免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丁子豪帶著氧氣罩,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各種儀器上顯示他的身體狀況非常穩定。
孟忠遊拉個把椅子坐下,看著宛如植物人一樣的丁子豪,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道:“讓你賣命的主子在你昏迷這些日子,每天都在想辦法弄死你,多虧了我們,你才能繼續呼吸製氧機裏的新鮮空氣。”
丁子豪沒有動作,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孟忠遊起身探到丁子豪耳邊:“活著的感覺怎麼樣?我很好奇,三種活法,你更喜歡哪一種。”
“第一種是躺在這裏跟個廢物一樣苟延殘喘;第二種是替一個普通人賣命,幹一些那個普通人不敢做的“髒活兒”;第三種是在深山老林當中隱姓埋名的山神。”
丁子豪眼睛動了動,看了一眼孟忠遊,卻不說話。
穆尊林居高臨下的看著丁子豪,眼中毫無表情色彩:“山神族就是被你這樣的人所汙染,你讓我覺得很可憐。”
丁子豪嘴角抽動了一下,虛弱的擠出了一絲笑意,他隔著氧氣罩,緩慢的開口說:“可笑…族…人給過…我什麼…”
“給了你這身超凡脫俗的身軀,給了你普通人無法擁有的力量,這還不夠嗎。”穆尊林不怒自威道。
丁子豪深呼吸了一口氣:“照你這麼說…放棄…這身力量…就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
孟忠遊示意了穆尊林一眼,穆尊林便不再說話,自己站到窗前看風景去了,孟忠遊看著丁子豪虛弱的樣子,神色有些動容。
“我們兩個很像,在某些程度上來講,我們是一種人。”
丁子豪眯著眼睛,艱難地說道:“別…浪費力氣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孟忠遊卻毫不在意,他像是沒聽到丁子豪說什麼似的,自顧自的開口講了起來。
“你和我的想法一樣,其實我也非常厭惡山神族的規矩,為什麼一定要規避自由,為什麼一定要隱姓埋名的度過一生?山神族如此強大,即使是躲避,也應該是普通人躲避我們,而不是我們像驚弓之鳥一樣躲避普通人。”
“從我知道自己是山神族族人的那一刻起,我就清楚自己的遭遇,不過我並沒有什麼極端的想法,因為我的父母都是山神族族人,我為他們感到自豪,我同樣也為我身上流淌著山神族的血而自豪。”
“後來我了解到山神族的規矩之後,我就下定決心一定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生活,但我所說的生活並不是完全脫離山神族,而是換成另外一種方式去繼承山神族的精神,將山神族的一切完美的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