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用剛才的辦法又把電線拉出去,我打著手電筒一步步往前走著。
其實這墓道裏走倒是比礦洞裏走起來好很多,起碼這裏的地麵是平的,牆壁是平的,頂部雖然是半圓的,但麵也是平的。手電筒照過去,很容易就能看清全貌。
我和虎子又拉了三十米線之後,我剛要轉身,虎子伸手拉住了我。他用手電筒照著前麵,就在我們不遠處,地上橫七豎八倒著一片屍體。
虎子說:“怕是快到了呀!”
我嗯了一聲說:“確實快到了。我和虎子幾乎是同時回頭的,就是回頭前手電筒一閃,猛地就照到了一張特別白的臉。”
我和虎子猛地又把身體轉回去,用手電筒照著前麵,那張臉又消失了。
虎子說:“你看到了嗎?”
我說:“一張臉。”
“果然是有女妖精,這林忠沒騙我們。”
我說:“你擰燈泡”
我用手電筒照著前麵,虎子在我身後擰燈泡,十米一個,三十米三個燈泡,擰一個,我們就往後撤十米,最後就這樣撤到了林素素他們這邊。
虎子罵罵咧咧說:“媽個巴子的,嚇虎爺我一跳。剛才可是和盤絲大仙打了個照麵兒,那臉是真白啊!”
林忠戰戰兢兢說:“見,見到了?”
虎子說:“見到了,就見到一張臉,離得挺遠的。”
“那臉是長到肚子上嗎?”
虎子說:“就看到一張臉啊,別的啥都沒看到。”
林忠喃喃道:“那就對了,那肯定就是那女妖精了,臉長肚子上了。”
我說:“老林,你是不是怕了?”
林忠咽了口唾沫,然後一拍胸脯說:“我怕過誰?我就是有點緊張!”
林素素切了一聲說:“還不是怕了。”
虎子把電線又接上,頓時前麵三十米又照亮了。虎子和林忠打頭陣,一直走到了最前麵。
我們停下的時候,已經能看到前麵地上的一層屍體了。
林忠說:“我的天,這是死了多少人啊!”
虎子說:“死多少人你們沒記錄嗎?”
林忠說:“那時候人命不值錢,死了就死了。統計數量有啥用啊,反正也不用賠家屬損失費。”
我小聲說:“好像現在你們這裏人命也不值錢吧。”
林忠說:“別以為我沒成本,我外麵養了不少人呢,專門聯係這些逃犯。然後還要用船一個個接過來,成本也不低,花老鼻子錢了。”
虎子說:“老林,我覺得你這就是販賣人口啊!”
林忠說:“國內抓去還不是勞改,在我這裏一樣是勞改,我不給祖國添麻煩就對了。”
林素素喃喃道:“說心裏話,在你這裏勞改還不如在祖國的勞改隊呢。”
林忠說:“還是在我這裏比較好,我這裏是放養的,隻要不離開島,別打架,別鬧事,其它我都不怎麼管的。而且我還發工錢,工錢是可以在我們的商店買東西的。我們偶爾還會運回來一些女人,有些礦工已經結婚生孩子了,祖國的勞改隊有這待遇嗎?”
我說:“你這就是個大監獄呀!”
林忠說:“都不是什麼好人,殺人犯,強奸犯,詐騙犯,搶劫犯,還有貪汙犯。反正都是重罪,抓住不死也沒什麼好活的了。”
我說:“曲優優的媽媽是什麼罪?”
林忠聽了之後一愣,他說:“她呀,她是個大企業的會計,挪用公款被男人騙了。男人說是拿到了國家的煤炭批文,做煤炭生意需要本錢,三個月就能還上。結果挪用了幾百萬人民幣給了男人,男人拿了錢就跑了。根本就沒批文這麼回事,全是假的。她沒辦法也跑了,我的人通過渠道找到她的時候,她體重隻有六十五斤,眼瞅著就熬死了。主要是精神崩潰了。我把她帶來這裏,她總算是能過個安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