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語的南邑公主,站在並不顯眼之處,不著痕跡地注意著許薰。
見許薰的話似乎被父皇和太後所接受,她這才走出來,對惠啟帝行了一禮,開口道,“父皇,許尋書說得不錯。”
連南邑公主都站在許尋書那一邊,敬妃隻能幹咬牙,眼看著好好的一計就這樣毀於一旦,她本來想把南邑公主拉到自己這邊,但現在都枉費了。
扭頭衝靜蘊狠狠地瞪過去一眼。
須臾,禦林軍衛頭統趕過來,再次稟報:“大皇子殿下手下人叛變,局勢很快控製住了,求皇上降旨!”
敬妃聽到這話,心下又喜又憂。
那她皇兒絕無叛變可能,現在手下人又出賣於他,若是被抓住,哪怕是有冤情,也難免會被皇帝猜忌!
眼看著皇帝下令,敬妃連忙上前,剛想開口向皇帝求情。突然就聽見不遠處太後慘哼一聲,旋即倒了下去。四下的人呼啦一陣去救,混亂中,敬妃看到靜蘊衝自己看過來,眼神果決。敬妃心頭複雜至極,即慶幸又無奈,眼下也隻有用這個一個法子了。
因為太後突然病發,皇帝沒來得及下旨懲治大皇子。
劉太醫趕過去,並後麵數位太醫盡圍著趕過來。這時太後被抬進殿去,太醫們輪流診脈,進去五位太醫,結果卻開出五個方子來。
每人都有一個方子,見之,惠啟帝麵色凶寒。
皇後急得額上冒汗,太後的醫疾一直都是由她來負責的,現在太後不知何故突然發病,若是有個好歹,皇上必定會牽連於她。現在太子已被皇帝厭惡,到時他們母子,將岌岌可危!
所以太後一定不能有事!
皇後朝劉太醫看了眼,聲音發沉,“太醫,母後究竟得的什麼病,為什麼你們所開的藥方竟如此不同?”
“不管母後是什麼疾病,若是母後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給朕把腦袋留下!”惠啟帝震怒。
大皇子在宮外作亂不說,太後竟也突然病倒。皇帝根本就不把宮外的亂事放在眼中,但是太後若因此有個三長兩短,那個孽子將罪不可赦!
這時跟在旁邊的陶貴人,便朝皇帝看過去,低低地告道,“皇上,五位太醫開具了五份藥方。不知許郡主,會開出怎樣的藥方呢?”她這是舉薦許尋書的意思,皇帝焉能聽不出來。
但是病中亂投醫,惠啟帝倒是有了一絲了悟之意。
如果許尋書再開出一份藥方,與這五名太醫其中一人相同,那麼太後的病情便會被確診。
惠啟帝刹那想至此,心裏竟浮起抹驚疑,從何時起他竟會對許尋書的醫術如此依賴,以至於對眼前的五名太醫都放心不下?
“皇上,萬萬不可!”敬妃憂心忡忡地疾步走上前,苦口婆心地勸道,“太後的藥都有問題,現在還要讓許尋書給太後瞧病,若是有個萬一…誰又能承擔後果?”
眼看著皇帝略略遲疑的樣子,敬妃又繼續鍥而不舍地說道,“許尋書畢竟是郡主,並非是專業的大夫。臣妾倒是有一個人可行,他是在宮外的景大夫,想必皇上聽過他,隻是此人淡泊名利,並不肯進宮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