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日多費了一些時候,但給出的結果卻是極為滿意的。
至少父親的病是有救了。
他一走,雲非斕便返回重新回了許薰的屋子。而屋中許薰也沒閑著,正在配藥。
方才他們出去時,並沒有單單去欣賞夜景,而是順道逛了幾間藥鋪。
之前許薰入端國公府的時候,嗅到了那裏彌漫著的藥材味道,並且已經推測出端國公究竟得了怎樣的病疾。所以她提前有準備,先去配了一點藥才,以免到時候抓瞎。
雲非斕推門進來時,許薰抬起臉朝他看了眼,問:“怎麼樣,辦好了麼?”
“嗯,中午去端國公府,薰薰還有明日一早上的時間,今晚便早些歇著吧。”看她依然專注於藥材,雲非斕很是心疼地勸說道。
許薰莞爾,“再過一會兒便歇著,你呢,今晚還出去麼?”她知道雲非斕的事情還沒完,今日又與榮郡王起了衝突,說不定之後會怎樣呢。
這個榮郡王雖然看似武功沒有雲非斕厲害,但實際上報仇心超強,以後要防著點他。
不過雲非斕卻另有一番說辭,他對許薰淡淡地說道,“盡快把端國公醫治好,回頭咱們回帝都,成親!”
“你太急了,端國公的病情還需要……”
雲非斕不待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道:“不管他的病情怎樣,隻要把他救治得緩了一些,便可以。從前他的那些大夫也未曾將他治愈,如今薰薰也不必這般要求自己!”
被他這麼一說,許薰噎了一下,很是懷疑地望著麵前的男子:“你…怎麼了?”他的模樣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
“沒什麼,隻不過是跟你說一下而已。”
雲非斕聳聳肩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隨即又道:“還有,這間客棧並沒有本王看起來的那樣好,所以,再住上兩日咱們便回,這裏真是令人十分難以忍受!”
他說罷之後也不再看她,轉身離開。
許薰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不解雲非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很明顯他給了她兩天的期限,兩天之後便要離開。
可為什麼會這樣急呢,在來陵遷城時,他可沒有提過這事,一定是私下裏又發生了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配兌好藥劑之後,許薰便上榻歇息了。
因為換了地方,她晚上睡得並不算實誠,斷斷續續地有聽到門外傳來窸窸窣窣之音。
她實在困得緊,便沒有再理會。
這之後沒過多久,外麵的天色便亮了起來。
許薰穿好衣裳,冷不丁地看到自己手腕處的那碧色的絲線,與之前相比,此刻已經完全都能摘下來了,而且足足有一丈那麼長。
手上皮膚一點點感受著這細絲,隻覺得光滑有餘十分沁涼,甚是舒服,就好像是上等的冰蠶絲一樣。
很難想象這個曾經是在女先生手腕上的,現在卻變成了她的。
正在思慮間,外頭傳來敲門聲,那聲音很低,僅僅敲了一下,便收勢,緊跟著是開門聲。
是雲非斕。
許薰暗道,然後飛快地把自己的絲線收到腕間,將袖子放下來。
多日的相處已經讓她形成習慣,識得出雲非斕的腳步聲,也知道他就算今日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門,可事實上卻也是不情不願的,因為他從來就不喜歡敲她的門,而很樂意直接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