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什麼都不需要考慮,隻要坐著這裏等就好了。
趙政出去之後,我坐在辦公室裏的一個破舊的沙發裏,一邊喝水一邊等。
我這麼一等,可就等了很長時間,三個小時過去了,這趙政委還是沒有回來。
我明白,這是和方局長較量起來了。估計這時候已經開始召開黨委會了吧,這方局長應該不是趙政委的對手,因為趙政委占據了道德的製高點,而且有理有據。
如果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還拘押著我,這是有問題的。他們不放我,事情一旦鬧大了,還真的不好收場。
不過方局長和梁麻子有另外的一套想法,他們覺得隻要給他們三天時間,就能突破。
要麼是虎子招供,要麼是在北/京那邊有些收獲。不管哪裏突破,都能一錘定音。
可惜啊,你們千算萬算,漏算了梅雪。要不是她及時通風報信,此時我已經成了階下囚。這個梁麻子還真的就險些立了大功。
這次也多虧了我的一招魚目混珠,給他們找了不少麻煩,也給這件事帶來了轉機。
試想,如果我沒有讓虎子從潘家園兒買來那些工藝品的話,他們在我家就搜不到任何東西,搜不到的話就會繼續搜下去,書店也要搜一遍,然後開始外圍調查,把和我有關係的人都調查一遍。
再找不到證據的話,估計就不會帶我和虎子回來了,但是問題來了。
難道不帶我們回來事情就結束了嗎?絕對不會的,他們會繼續對我們進行調查,也許是秘密的,也許是明著的。總之,他們會廣泛征集線索。那樣的話,對我和虎子會更加不利。
現在這樣倒是好一些,起碼我還有對付梁麻子和方抗戰的手段,你揪著我不放,我也揪著你不放,我們就互相傷害好了。我把你們搞得焦頭爛額,我就相對安全了。
如果沒有那些工藝品,我隻能被動挨打,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了。俗話說的好,不怕警察查,就怕警察惦記!這俗話雖然不太對,反正就是這意思。
我必須讓他們不再惦記我才行。
趙政此時一定在和方抗戰較量呢,這場較量的最終勝利一定是屬於趙政的。
趙政這人是個很講原則,講信用的人。這是當政委必須的素質,也是一個組織的壓艙石,有政委主持大局,就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果然,到了中午的時候,趙政回來了,對我說:“行了,車已經安排好了,梁麻子在外麵等你呢。他會親自送你回去。”
我說:“趙政委,真的太感謝你了。”
趙政說:“不用感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快走吧,這都中午了,現在走趕在天黑前能到家。”
我說:“也辛苦梁隊了。”
我出來的時候,一輛212吉普車停在門口,我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一拉車門上了車。
梁麻子這時候臉色很不好,他看看我沒說話,發動了汽車。
我往後一靠,閉上眼說:“梁隊,辛苦你了。”
梁麻子說:“你別得意太早。”
我睜開眼看著他說:“你什麼意思?我沒什麼好得意的啊,我隻是想回家。”
“我送你回家。”他說完把車開了出去。
這一路上他沒怎麼說話,我倆午飯也沒吃,一直就順著205國道往北/京趕,進了城之後我倆都不認識路,一邊看地圖一邊打聽,到了潘家園兒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梁麻子把車停在了胡同口,說:“下車。”
我說:“梁隊,不去家裏坐坐了嗎?”
“免了,你下車吧。”
我說:“這黑燈瞎火的,你就別回去了。從這裏往前走有個旅館,單間一宿20塊錢,有熱水,旁邊就是餃子館兒。你洗個熱水澡,住一晚上,明早兒再回去就成。”
梁麻子看看我說:“下車。”
我說:“梁隊,我看你有很多怨氣啊!你這態度有問題啊!”
“我就這態度,你要是不習慣的話,自己先想辦法習慣一下。”
我點點頭說;“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