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虎子幾乎是一起爬了上去,借著僅有的反射的光朝著棺材裏看去,這裏麵躺著的分明就是一個楚楚動人的大美人。很難把它和那具毫無生機的幹屍聯係在一起。
虎子喃喃說:“老陳,真邪了嘿!你說這也是魔術嗎?”
我說:“不然呢?”
虎子說:“要是我現在把它搬出來,挪到沒有燈光的地方,是不是就還會變成幹屍呢?”
我好奇心也上來了,我說:“要不試試?!”
虎子說:“試試。”
說著,虎子滑到了棺材裏麵,一彎腰就把女屍給抱了起來,這女屍竟然是軟的。他抱著說:“和真人一樣,邪了門兒了嘿!老陳,你接著。”
虎子用力往上一扔,我一伸胳膊就接住了。
接住的瞬間,這女屍竟然睜開眼了,她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把我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在心裏說,都是幻覺,全是假的,別當真。
虎子從裏麵爬上來,然後對我說:“我先下去,然後我接著,你遞給我。”
我嗯了一聲,然後邁腿到了槨板上,站在了東南角上。
陸雪漫此時一看我們這麼幹,頓時大喊說:“你們瘋了?幹嘛你們?”
虎子滑了下去,說:“你別管。”
他伸著胳膊說:“老陳,扔給我。”
我低頭看看這女屍,她的眼睛裏在閃著光,在她的眼睛裏我看到了兩個很小的我。我心說怎麼會這麼逼真啊!還真的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我蹲下,把女屍往下一扔,虎子直接就接住了,放在了棺材下麵,他說:“等一下禦灣灣,然後我們出去。”
陸雪漫說:“你們幹嘛?弄一具屍體出去幹嘛!”
虎子說:“男人的事情,你別管。”
陸雪漫說:“你們偷屍體幹嘛啊!”
“研究研究不行嗎?”
“你們又不是醫生,你們研究屍體幹嘛?你倆到底要幹嘛啊?”
此時,禦灣灣從東耳室出來了,到了主墓室之後,她也驚呼道:“陳原,你們要做什麼呀?!你們是不是瘋了?”
我說:“你們不懂,這其實是一具幹屍。但是在這燈光的照射下,成了一具鮮屍,這是不是很奇怪。我們就是想研究研究,這屍體是怎麼變的。”
禦灣灣說:“什麼幹屍鮮屍?你們是不是瘋了?”
虎子笑著說:“你們看著啊,奇跡就要發生了。今天虎爺給你們來一個大變活屍。你們用手電筒照著屍體,我去滅燈。這屍體會在我們眼巴前兒變成一具幹屍,毫無生機,你們信麼?”
禦灣灣皺著眉說:“你在開什麼玩笑?有這種魔術嗎?”
我一聽愣住了,我說:“沒,沒有嗎?”
虎子這時候也懵了,看看我說:“老陳,怎麼回事啊?這是什麼邏輯啊!難道這屍體不是因為燈光才變化的嗎?這不是幻覺嗎?”
虎子隨後看向了禦灣灣,自我安慰地笑了,指著她說:“你太淘氣了,你嚇我們,你在捉弄我們是嗎?這一點不好笑,我這就給你們大變活屍。都用電棒兒照著她,我去滅燈。”
禦灣灣說:“電棒兒是啥?”
陸雪漫說:“就是手電筒。”
我知道,虎子是真緊張了,電棒是我們那一代的方言土語,他平時不怎麼說唐山方言的。
話說回來,聽禦灣灣這麼說,我都有點心裏發毛。這他娘的到底咋回事嘛!
虎子在周圍開始吹燈,我們三個的手電筒都照著這屍體,虎子這一圈燈吹滅了之後,鮮屍還是鮮屍,靜靜地倒在地上。
虎子回來之後,用手電筒照著屍體大聲說:“急急如律令,妖怪快現形!”
這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竟然看著我們微微笑了一下。這一笑,直接令兩個女人崩潰了,禦灣灣和陸雪漫尖叫一聲,轉身就跑。我和虎子緊隨其後,跟著她倆往西耳室跑。
但是跑了幾步之後,我一拉虎子停下了,慢慢地轉過身去,手電筒再次照向了那屍體。但是這時候,那屍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