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歹說,武媚還是化了妝,這麼一畫還真的就和變了個人似的。這化妝師長得娘們兒唧唧,但是化妝手藝著實不賴。畫完了之後,我愣是不能把眼前的這個武媚和剛才的那個聯係起來了,變了個人。
武媚明顯對自己的樣子不滿意,不過我覺得她之所以不滿意不是因為這畫出來的樣子,而是對那個叫陳浩銘的很不滿意。
也就是這時候,一個挺帥氣的小夥子走了進來,他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六七歲的樣子,但是他表現的很老成,進來後看看我和虞卿之後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對武媚說:“怎麼這麼久?外麵來了很多客人,就等你了。”
武媚說:“願意等就等,不願意等就不要等,我又沒請大家在外麵等我。”
“武媚,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典禮,你要是搞砸了,我對你不客氣。”他說著就把手伸出來了,說:“走吧。”
武媚說:“急什麼,我給你介紹兩個人認識,這都是我的同門。”
“來不及了,以後再認識也不遲,外麵可是有大人物在等著我們呢。”陳浩銘說,“快走,誰都可以怠慢,外麵來的這位不能怠慢,不然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武媚看看我和虞卿,我們還能怎麼說呢?虞卿說:“師姐,你先去忙,我們在這裏等你。”
“行,我忙完了就回來找你們,不要離開,在這裏等我好了。”
武媚就這樣和陳浩銘匆匆出去了,他們一出去,我笑著說:“師姐這也是老牛吃嫩草了啊!看師姐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到了人家麵前,還不是乖乖聽話。”
虞卿說:“師姐確實比陳浩銘大十來歲,但是你覺得師姐配不上陳浩銘嗎?”
我說:“年紀問題我不評論,單說家世和長相,陳浩銘還真的不錯的。配師姐綽綽有餘吧!”
“你根本就不知道師姐和陳浩銘是什麼關係,武老師欠陳家一大筆錢。師姐嫁人,其實就是去還債的。”虞卿歎口氣說,“你明白了吧!”
我說:“還有這種操作?師姐是去抵債的嗎?到底欠多少錢呀?”
“很多很多的錢,那時候武老師和陳浩銘的爺爺陳二輔借的大洋,具體有多少我就說不清了,不過師娘提過這件事,要是換算成現在的價格,估計要還兩千萬美金才行。”
我驚呼道:“臥槽!武老師幹嘛欠人這麼多錢?”
虞卿這時候趴在我耳邊小聲說:“我聽一個前輩說過,師娘本來是延安派來打入我們這邊的特工,接近武老師就是為了套取情報。當時還是軍統時期,有一個新來的特務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一份情報,足以證明是師娘是延安的人。那時候武老師被師娘勾得五迷三道,他知道這件事之後就把這件事給攔下來,上上下下花了巨資才把資料搞到手燒了。這錢就是這麼欠下的。”
“你說師娘以前是延安的人?”
虞卿說:“八成是的,不過現在已經回不去了,那邊以為師娘叛變了。實際上師娘沒有,她有嘴說不清了,幹脆就這樣稀裏糊塗過到了現在。”
我說:“這陳家一看武老師回來了,於是來討債了吧。武老師根本還不起那筆錢,幹脆就把師姐給抵債了,是嗎?”
虞卿說:“是的,那時候現大洋還沒這麼值錢呢,不過現在行情見漲,武老師無論如何也還不起這債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過這可不是武老師提出來的,是陳二輔那老爺子提出來的。武老師還能怎麼樣?總不能賴賬吧!”
“怪不得呢!”我喃喃道。
我和虞卿就這樣在屋子裏閑聊,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師姐其實一肚子委屈,挺無奈的。她嫁過去之後,開始一兩年應該還行,新鮮著呢,你儂我儂的。時間久了難免就會淪為生育機器。
頂著一個少奶奶的頭銜,過著枯燥乏味的日子。陳浩銘不可能尊重她的,雖然她出身名門,但名聲可就不好了,一說是抵債過來的,好說不好聽。身價自然就低了很多,在陳家估計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感冒了咳嗽都不敢太大聲吧。
過了一個小時之後,武媚踩著高跟鞋進來了,她進了屋子之後直接坐在了床上,脫了高跟鞋說:“累死我了。”
我說:“這種事本來就很累,熬過今天就好了。”
武媚說:“我能熬過去才行啊,估計沒等我熬過去先死在這裏了。”
虞卿立即搶著說:“這叫什麼話,師姐,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