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回來把欠條交給了武定國的時候,武定國拿著欠條歎口氣,隨後交給了賴明明。賴明明非常激動,她說:“這麼多年了,這張欠條就是我的心病,現在心病總算是除了。”
武定國說:“這筆舊債算是清了,但是這新賬該怎麼還啊!”
武定國和賴明明這時候一起看向了我和虎子。
我說:“老師,我就沒打算讓您還。”
虎子說:“不用還,老陳的老師就是自己人。您這輩子已經夠難的了,再讓您還錢,我們還算人嗎?再說了,您給我們那麼多錢,我們也不會花呀!”
這話一出來,頓時屋子裏的人都嗬嗬笑了起來。
武定國說:“還還是要還的,隻是我已經老了,在大牢裏蹲了三十多年,和外界已經脫節。我也沒有賺錢的本事了,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我所有的財產都在這院子裏了,幹脆這樣,我立個遺囑,我和你師娘死後,這宅子就交給你和虎子了。”
我趕忙說:“還是算了,我不要您的宅子。您還是留著給師姐住吧,不管什麼時候,這裏都是師姐的娘家。”
虎子說:“還可以招個養老女婿呢。您要是這宅子都沒有了,養老女婿都招不到了。”
賴明明擺著手說:“算了算了,我現在就盼著趕緊把這個老姑娘快點出手,這都氣我大半輩子了,難不成還要在我身邊氣我到死啊!”
武媚說:“你當誰樂意給你當養老女婿啊,就圖你這個宅子?和人一說欠債兩千萬還是美金,誰不嚇跑了啊。我看啊,我這輩子是嫁不出去嘍!”
這時候,喂狗的老爺子進來了,說:“你們都不吃飯啊,不餓嗎?”
武定國這才指著外麵說:“這一高興把吃飯都忘了,走走走,我們去吃飯,你們師娘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慶祝你們凱旋。”
在吃飯的時候,賴明明突然問了句:“虞卿,你和陳原的事情打算什麼時候辦呀?在哪裏辦?”
我一聽就愣住了,心說這還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虞卿說:“我倆啊,八字還沒一撇呢。”
“趕緊辦了吧,要個孩子也就穩定了。”賴明明說,“這男人啊,有了孩子,這心也就定下來了。”
虞卿看看我,隨後說:“師娘,我倆的事很麻煩。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現在那邊正通緝我呢。”
賴明明說:“這確實挺麻煩的。陳原,你怎麼想的?要不要留下來?你要是留下來的話,就住在這宅子裏好了,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我放下筷子,坐直了後恭恭敬敬地說:“師娘,恐怕不行。我在北京有一座宅子,我有一家很不錯的書店,我還有很多朋友都在那邊了。我離不開我的家。”
賴明明說:“這可怎麼辦啊!”
武定國說:“年輕人的事情,你管那麼多幹嘛?吃飯的時候別談這種事。”
一頓飯吃完的時候,剛好就接到了賴醫生的電話,他是關心武定國的事情的。聽說事情都辦妥了,他也很激動,說一定要過來慶祝一下
武定國放下電話後,他看著我一笑說:“他可不是來慶祝的,而是來催我們出海的。這次之後,他應該明白我給他推薦的是什麼人了,他那點錢放在你手裏,想必也能放心了。”
賴明明說:“我這個弟弟啊,就是多疑,一邊要老武幫他找人一邊還不信任老武。依著我的脾氣不管他的事。但是老武覺得都是實在親戚,不管也不好。別家都兒孫滿堂的,這賴醫生家冷冷清清確實沒意思,要是能找回這個孩子,豈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嗎?”
我說:“好事是好事,挑費太大了,還不一定找得回。”
武定國擺著手說:“此言差矣!沒有了人,錢有什麼用?他們兩口子攢那麼多錢給誰?臨死是捐了還是一把火燒了呢?要是這個孩子找回來了,那就有了希望,活下去才有盼頭。”
賴明明說:“你倒是有個女兒,我也沒看到盼頭,這都三十好幾了,別說生孩子了,連個男人都沒找到呢。好不容易抵債抵出去了,結果還被你這個好學生給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