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歌久久沒有什麼回應,祁寧有些擔心。
“挽歌。”
他叫著她的名字,語氣難得的有了些嚴肅。
向挽歌終於回過神來。
她抬起頭,視線落在祁寧身上,竟揚起了一抹笑。
“好了,祁寧,不要這樣,你這樣,我不習慣。”
“你狀態很不好。”
“沒有,我剛才不說話,不是在難過,我是在想,我的胃病好了,卻出現了心髒超負荷的情況,算下來,哪一種比較劃算?”
“向挽歌,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說得出這樣的話?”
看祁寧有些氣急的樣子,向挽歌這才慢慢地收起臉上的笑。
“好了,我不開玩笑了,我明天去醫院檢查。”
祁寧這才緩下來情緒:“那我明天在醫院等你,你讓傅承勳送你過來。”
提到傅承勳,向挽歌臉上的神情有了片刻的凝滯。
靜了半響,她輕聲道:“傅承勳也知道了嗎?”
“嗯,我給你檢查的時候,他就在身邊。”
“他有沒有說什麼?”
“你很在乎他的感受?”
向挽歌靠著床頭,笑的有些無力:“祁寧,與其說是在乎他的感受,還不如說是,希望他能夠大發善心,看在我如今身上各種疾病,放我離開這裏。”
祁寧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也愣了一下。
她臉上的笑太過蒼白,祁寧的心揪了一下。
“會好起來的。”
他說。
“隻要你配合,會好起來的。”
向挽歌點頭:“嗯。”
祁寧不知道她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話,還是說隻是隨口的這樣應付一句。
他還來不及多說,臥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傅承勳走了進來。
“你來了。”
祁寧先開的口。
傅承勳僅僅是點了點,卻沒有回應祁寧。
祁寧也是有顏色的人,隨口說了幾句。
就離開了臥室。
一時間,偌大的臥室,也就隻剩下了向挽歌跟傅承勳。
向挽歌坐靠在床頭,隻是在傅承勳進來的時候,投以視線,之後,就再未看過一眼。
一直都低頭沉默著。
傅承勳沒有動作,進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現在也是一個樣。
隻是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坐在床上的向挽歌。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似乎是在做無形的對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最終沉不住氣,主動開口的卻是傅承勳。
“要不要喝水?”
低沉的聲音,帶著深不可測難以窺探的情緒。
向挽歌本是低著頭玩手指的,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頓住。
“不想喝,就不麻煩傅先生了。”
她依舊低著頭,聲音很輕很淡。
傅承勳站在原地,頓了數秒,他邁開步子,走到床前坐下。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問。
向挽歌沉默不語。
片刻,她抬起頭。
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傅先生這是在關心我嗎?”
男人側臉緊繃:“你想多了。”
她笑,臉上笑意加深,眸中卻是寒涼一片。
“是嗎?我也想是我想多了,畢竟傅先生恨我入骨,怎麼會擔心我呢。”
說到這裏,她暗笑出聲:“不過,傅先生剛才的語氣,我聽起來,還真是像在擔心我呢。”
傅承勳陰沉著一張臉。
向挽歌本以為他不會再跟她說話了,畢竟,傅承勳對她的容忍度一直都很低。
她那般說,他應該理都不會再理她一句。
可傅承勳隻是沉默不說話,卻沒有離開這裏。
向挽歌意外之餘,更多的是一種無趣。
睡了很長時間,她早就餓了。
掀開被子,下床。
她剛準備下樓,傅承勳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你要去哪裏?”
這一聲,比起剛才,不知為何,大了許多。
向挽歌回頭,有些莫名:“我睡了那麼久,想要下去找點吃的,怎麼,傅先生有意見嗎?”
“我讓文姨送上來給你。”
她低頭,注視著他握住她手的位置。
片刻,她抬起還有著自由的左手,一點一點的扳開傅承勳的手。
“不必了,我現在還能走,還沒有虛弱到要臥床讓人送飯的地步,自然是要抓緊時間自己動腳。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