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恨我?”
“曾經恨,現在不恨了。”
她說。
“為什麼?”
“恨你太累了,我沒有必要,在受了這麼多的苦難之後,還要以這樣的方式來接著折磨我自己。”
對於她來說,恨著他的同時,也愛著他。
可是,在受了這麼多傷害之後,她還要愛著他,那麼她向挽歌不是犯賤是什麼。
所以她決定,不恨了,不恨也不愛了。
他看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再次開口,一聲聲的,艱難中帶著一絲苦澀。
“你的手,我可以幫你去找人來治,我可以帶著你去很多地方治。如果治不好,那麼,我就當你的手,我幫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的手就是你的手。”
向挽歌掀開眼眸,看著傅承勳的眼裏,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
“幫我想做的事情?傅承勳,你說這話之前,有想過我的右手,對我的重要性嗎?傅承勳,或許,你從來都不明白,從進入監獄的那一天,一直到現在,我失去的都是些什麼。”
她話剛落,他就開了口。
向來穩重成熟的人,在這一刻卻平白露出了幾分著急。
“我知道。”
向挽歌看著他,一字一句:“你不知道,傅承勳,你不知道。”
他不知道,在監獄裏的那些年,她都是怎麼過來的。
入獄失去右手,然後莫名其妙的暴動,傷了身體。
再然後,精神出了問題,被人送到精神病院。
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像是在故意針對她一般。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蘇晚,她可能連那個時候都熬不過來。
多少個日日夜夜,如果不是蘇晚陪在她身邊,讓她一點一點的從重度抑鬱的情況中,好轉起來。
這些他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好了,我沒有必要跟你在這裏說這些,你放開我。”
她說著,想要將他的手從她的手上拿開。
可是男人卻從始至終都是不為所動。
“向挽歌,我隻想要你說,給我一個機會,就是一個機會,其他的話我都不強求你。”
她斜眸看他。
說了這麼多,該說的都說了。
她本就不想跟他多話,說了這幾句,已經是多餘的了。
“傅承勳,我最後再說一遍,放開我。”
“若是我不放呢?”他冷冷笑出聲,聲音裏多了一絲淡淡自嘲。
她別開臉,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若是覺得這樣有意思,那麼,隨便你。”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突然說:“隻是這樣,我會越來越討厭你,討厭到,隻要是想起你,就惡心的吃不下去飯。睡不著覺。”
她的話絲毫不留情麵,宛如針刺到他的心上一般,傳來陣陣的疼痛感。
他雙眸變得猩紅:“向挽歌,我就隻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讓我一點一點償還你的機會。”
“我說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薄唇抿成一條線,一言不發。
她明白他這意思。
傅承勳向來都是這樣,固執,偏執,根本不會聽別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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