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如果,如果你知道,你的心髒是傅承勳的,如果你知道,你那麼恨,恨到不惜一切都要報複的人的心髒此刻就在你的體內,你又是怎樣的痛苦絕望呢。
“所以你現在開心嗎?”
向挽歌莞爾淡笑:“開心?祁寧,我是應該開心的啊。”
祁寧神色凝住。
是應該開心的啊。
但事實是,她不開心。
“你又是何苦為難你自己呢。”
精心設計,最後卻還是隻得來這麼一句話。
向挽歌笑,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祁寧也沒想到她會哭。
正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她突然抬起左手,輕輕的拭去眼角的那一滴淚:“真是的,哭什麼呢,,有什麼好哭的,我該笑的不是。”
她聲音很輕,祁寧心裏難受的不行。
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說起。
傅承勳。
向挽歌。
糾葛多年,兩人都在改變,卻是背道而馳。
向挽歌曾深深地愛過傅承勳,可是這份愛,最後還是被傷害給覆蓋。
傅承勳曾對向挽歌有著無法磨滅的傷害,後來,他愛上她了。
他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去填平阻礙著他們的山川湖海,可向挽歌終究不是當年的向挽歌了。
山川湖海可填,傷到絕望的心,卻如何都填不了了。
……
雖然向挽歌說著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但祁寧還是不放心的給她做了一番檢查,直到結果顯示沒有什麼問題了,他才準備離開。
離開的時候,向挽歌送他離開。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祁寧問她。
向挽歌一開始沒有什麼反應,直到祁寧又問了一遍,她才開口:“傅承勳讓人看著我,目前我想要離開江城是不可能的了。”
這一點,祁寧知道。
傅承勳,就算失去了人身自由,依舊有著一群忠心耿耿的人。
如果他不想要放向挽歌離開,那麼向挽歌憑著自己的能力是如何都不可能離開江城的。
“就算在江城,你也總不能一直這樣吧。傅承勳現如今這樣,她母親必定會來找你,到時候你要怎麼應對,如實相告還是選擇隱瞞?”
提到顧暖陽,向挽歌臉上的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愣。
但也隻是一瞬間,她就恢複了正常:“沒有好隱瞞的,如果她真的來問了,如實相告就是。”
“萬一她怨你呢?”
向挽歌低低的笑,臉上有種千帆過盡的滄桑與被悲涼:“祁寧,走到如今,我早已不在意別人是怨還是恨。”
從在喜讚,江雲笙毫不猶豫選擇提前回來江城的那一刻,或者是更早決定跟沐一航合作的那一天,她就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即使她不想麵對也還是避無可避的。
祁寧眉頭皺起,沉默片刻,最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帶著安撫也帶著支持。
向挽歌偏頭淡笑。
“對了,有一件事情。”她突然開口。
祁寧疑惑的看著她:“什麼事情?”
“之前一直在忙著處理那件事情,都忘記我心髒的事情了,我現在恢複得很好,手術之前我說的,想去看看給我捐獻心髒的捐獻者家屬,也該付出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