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勳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大意。
他不應該在這兩年裏忽視沐一航,他應該密切關注他的一舉一動的。
如果他早點關注了,是不是就能早一點發現不對勁,如果他早一點關注了,是不是就不會跟他的妻子整整的分開兩年了。
西米最後是怎麼離開的傅承勳記不得了,因為,在西米離開之前,他身體因為過度勞累,體內的人工心髒運轉出現了一點問題,連夜被送進了布拉格的醫院。
……
再次醒來,病房裏麵多了一些人。
顧暖陽,祁寧,莫洵。
當年向挽歌消失在江城之後,顧暖陽便知道了傅承勳把他心髒給了向挽歌的事情。
顧暖陽哭的很傷心,不為別的,也不是可惜傅承勳的那顆心髒給了向挽歌,而是心疼。
心疼向挽歌,也心疼傅承勳。
他們的這份愛,歸根結底,還是太過沉重,太過傷痛了。
這幾年傅承勳的身體一直都是顧暖陽在親自照顧,生怕什麼地方不對,讓傅承勳的身體遭受什麼不好。
蘇澤也擔心傅承勳的身體,這幾年來關於傅承勳的事情,都會告訴顧暖陽。
就這次傅承勳突然暈倒的事情,蘇澤也立馬告訴顧暖陽了。
傅承勳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病床前站著的這一行人,立刻就把視線落到了蘇澤身上。
眼裏都是責怪之意。
顧暖陽見了,在床邊坐下。
“別看人蘇特助,你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你還想瞞著我?瞞著我們?”
“媽,您怎麼來了。”
“我能不來嗎?你這情況我本就不放心,要不是你跟我說,挽歌她……挽歌她在這裏,不然我才不放心你在這裏。”
“我沒事,媽您自己身體最近也不好,在江城那邊養著就好。”
“我身體再不好,也能健健康康,不至於突然一下子暈倒,哪裏像你。”
傅承勳:“……”
“顧阿姨,不要擔心,他的身體沒什麼大事。”
祁寧聲音不輕不重的開口,表情也是風輕雲淡的,倒是沒在時光之中發生了什麼變化。
“嗯,這就好。”
“不過我說,挽歌那裏,你在布拉格這麼久,有什麼進展嗎?”
提到向挽歌,傅承勳的眸色暗了暗。
“是沐一航。”
“沐一航?”
“對。兩年前應該就是他帶走了挽歌。”
“怎麼會是他?”
祁寧有些難以接受。
這麼些年來,他們找了那麼久,可事實卻是沐一航帶走的向挽歌,他們這都沒有注意到。
“具體的細節我也不知道,但是敢確定的是這兩年的確是沐一航陪在她的身邊。”
“那小歌呢,她還好嗎?”
顧暖陽關切的問。
傅承勳沉下雙眸:“不是很好。”
“不是很好?她怎麼了?”祁寧問。
“她忘記以前的所有事情,心智也有些不大好,還每天都會忘記前一天發生的事情跟人。”
這樣的症狀,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特別是祁寧。
“會不會是她當年的抑鬱症造成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