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錦州省特務頭子的向榮,心情也非常不好,原因無他,還是那個死灰複燃的遼西抗日先遣隊鬧的。
原先,錦州省警備司令小田,調集幾乎錦州省全部兵力,並且配置警察形成的討伐隊,費盡千辛萬苦,在損失慘重的情況下,本來以為徹底的剿滅了這股,讓整個遼西不安的抵抗勢力。但是,小田彈冠相慶的興奮還沒過呢,結果,突然阜新煤礦總部通報,那股遼西抗日先遣隊再次出現,不但出現了,而且還炸了一個礦井,讓一個中隊全部玉碎,這其中包扣渡邊中隊長。
這是一個大事件,其在整個滿洲國都引起了絕對的轟動,因為,在整個滿洲國,死在遼西剿匪戰鬥中的,渡邊這個中隊長還是第一份。
暴跳的不單單是關東軍總部,就連滿洲國皇帝都發來詢問電報,語氣也少有的嚴厲,直接斥責了錦州省全部官員。
向榮當然是第一個被斥責的人,因為,作為情報機構的負責人,是第一個不可推卸責任的人。
於是,在巨大的壓力下,向榮不但發動了所有的人手展開地毯式摸排,而且難得的還親自出馬四處奔走,希望能夠立功贖罪。當然,重點之地還是在義縣。
於是,這一日立刻帶著一批人手趕奔義縣,也沒到自己的分部,直接就闖到了義縣警察署長呂玉貴的駐地。
呂玉貴因為上次的戰鬥有功,在錦州省大紅大紫,更得到滿洲國警察廳的褒獎,就等著上麵出缺,就會提拔高升,因此,現在他在義縣城裏的家,幾乎每日都是門庭若市,車馬往來。
這些人裏,不但有達官貴人,當然也有親戚朋友,送禮恭賀是一方麵,最主要的是趁著他還沒高升的時候拉住關係,這時候的情誼可比高升後的讓人感覺自然,等人家高升了再走門路,那就有點巴結的意味在內了。
結果,呂玉貴正享受著被人包圍恭敬的美好氣氛裏的時候,卻不想向榮這個瘟神突然出現了,這一下子就打破了他的好心情。
“誰?誰來了?”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的呂玉貴,不太相信的再次追問了一句報告的部下,向榮一項喝警察不搭接,原因是他的那一行的確討人厭,同時,還老是搶警察的功勞,因此,兩人雖然認識,卻盡量的不相往來,但是,這次向榮親自登門卻還是大出呂玉貴的意料之外,但是,不見還是不行的,因為,自己因為這場大功勞,升遷錦州省裏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既然以後要到省裏辦差,少不得就要和這個皇族的特務頭子打交道,而這位特務頭子,其中一項,就是監視他們這些官員,這種人是得罪不起的,他們做糖絕對不甜,但做醋,保證缸缸酸,到那時候,記著現在的下不來台階,那時候可就會給你一缸醋吃,但絕對不是免費。
當確定的確是向榮親自登門後,呂玉貴趕緊繞過寬大的辦公桌,急匆匆就往外走,準備親自迎接。
可是,還沒等他摸著門的時候,門卻被從外麵一下子推開,那劇烈的動作差點撞歪了呂玉貴的鼻子。
呂玉貴當時火起,張嘴就要怒罵,但轉而,那張憤怒的臉便變成了笑臉,即將脫口而出的怒罵也變成了熱情的招呼:“哎呀呀,那陣香風將大隊長閣下給吹到我這茅屋寒舍啦?向大隊長,你好你好啊。”
向榮一貫的板著的臉,這時候也難得的有了點笑容,對著呂玉貴拱拱手道:“香風不是,倒是有股歪風,不得不讓我親自奔走一下,打擾了署長,還望不要見怪的好。”
“哪裏哪裏,請還請不來呢,快快,門口冷著呢,趕緊裏麵請坐。”然後對著愣神的部下大聲嗬斥道:“還愣著幹什麼,死人嗎?還不倒茶?”
“是。”被罵了一句的那個部下趕緊手忙腳亂的倒茶,然後轉身剛要走,呂玉貴趕緊再次叫住:“你去城內的百發樓,定兩個包間,一大一小,再吩咐那裏的掌櫃,準備他們拿手的好菜,告訴他,如果這次表現的好,那這上半年的紅頭我給他免了。”
對於呂玉貴表現出來的熱情,向榮沒有表示任何的意見,走進辦公室,略微打量了一下,之後,對著正中牆上的巨幅溥儀的戎裝照片略微一個立正之後,就施施然坐到了客位沙發上。
呂玉貴親自俯身給他點上香煙,然後就挨著他的身邊坐下,笑著問道:‘向大隊長一項公務繁忙,難得下來走走,這次來一定是有事,隻要我警察署能辦到,能幫忙的,絕對沒有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