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從哪裏搞來的,靠譜不?”安槿言問道。
“當然靠譜了,這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這世間隻此一顆。”蘭秀清拍著胸脯保證道。
安槿言調侃道:“你祖上怕不是梁山泊與祝英台的遠房親戚?”
蘭秀清一拍桌子:“安槿言,你是不是存心跟本小姐過不去!”
安槿言與蘭秀清一向是互看不順眼,每次兩人見麵都要鬥嘴,尹清風也見怪不怪了。
袁蕭從尹清風手中接過假死藥,這大概是他與尚尤卿最後的希望了。
地牢中,昏暗的煤油燈亮著。
尚尤卿就那樣坐在牆角,蜷縮著身子,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
柳隊長帶走了胖嬸,她不知道,慕景琰會怎樣處罰胖嬸。
夜裏,柳隊長帶了些吃食給她。
“胖嬸呢,她怎麼樣了?”尚尤卿焦急的問道。
柳隊長長歎一聲,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尚尤卿整個癱坐在稻草上,這一刻,她承認,她恨慕景琰。
他對她所做的這些事情曆曆在目,從他百般羞辱她,到逼她吃墮胎藥,再到胖嬸……一樁樁一件件,就像是刀子一般刻在她的心上,刻骨銘心,痛入骨髓。
尚尤卿暗自發誓,她一定要活著離開地牢,她要慕景琰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春日的風帶著幾分潮濕,這清晨的天黑壓壓的,不一會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王宇為慕景琰撐傘,今日他們要去一趟西城。
“不好了,三爺,尚姑娘她……”柳隊長冒雨跑來。
慕景琰停住腳步,等他把話講完。
“她流產了……”
流產?慕景琰似是沒有聽懂一般:“她流產了?”
柳隊長心裏也是著急,若是不能及時止血,隻怕尚尤卿的性命難保。
“你先去找王大夫去看看。”王宇囑托道。
等王大夫為尚尤卿止血之後,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慕景琰一直站在原地,他在等。
柳隊長見慕景琰沒走,連忙上前彙報道:“三爺,尚姑娘已經沒事了。”
“她懷孕多久了?”慕景琰厲聲問道。
“王大夫說,已經有兩個月了。”
慕景琰聲音顫抖:“將王大夫帶過來!”
兩個月,那不就是與許白柔差不多時間懷上的。兩個月前,他與許白柔成親的那晚,是他與尚尤卿共赴巫山,她流掉的那個孩子,是他的。
慕景琰一時無法接受。
王大夫撐著傘走上前來,慕景琰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傘,扔出去數米遠。
“你告訴我,為什麼上次她中毒的時候,你沒有發現這個孩子的存在!”慕景琰情緒失控,抓著王大夫的衣領,怒吼道。
王大夫嚇得腿腳發軟:“是尚姑娘不讓我說的,她怕三爺您又會逼她吃墮胎藥。”
慕景琰冷笑著,鬆開了手,失魂落魄地在雨中走著,王宇連忙追上去。
“滾!”慕景琰大聲吼道。
慕景琰的軍裝被雨水打濕,他走到假山旁,站在地牢的入口,卻怎麼也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那是他的孩子,是他與尚尤卿的孩子,是他沒有保護好她,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