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的葬禮,辦得很隆重,但凡是參加過他滿月酒宴的人,都前來祭拜他。
柳飛羽從南城趕來,這次前來的還有史大帥與史夫人,隨行的還有嶽金金同蘇櫻月。
由於警察局參與調查了這個慕君的綁架案,所以尚尤卿與蘭秀清在慕府的靈堂上,他們兩個幾乎認識所有前來的人。
說起來也是一件極其悲傷的事情,畢竟是一個幼小的生命,還未看清這世間的美好,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來來往往前來祭拜慕君的人,無一不再惋惜這個孩子,但最相比於年少生命的隕落,更讓人心疼的顯然是孩子的父母,尤其是此刻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的許白柔。
她穿了一身純白色的旗袍,這與她平時張揚跋扈完全不同,她身上少了以往的那股子的戾氣,周身散發出來的是無能為力的絕望。
尚尤卿不禁想起她們第一次相見,那時的許白柔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高傲的如同一隻孔雀一般。可是饒是那般的許白柔,也會有一日成為這般模樣,這世間的一切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哀怨淒婉的樂曲在慕府中飄蕩著,讓人很難保持著愉悅的心情,所有人似是籠在一層迷霧之中,誰也看不清誰,唯有悲傷如出一轍,將身心都吞沒。
慕景琰站在前麵接待那些前來追悼的賓客,他的臉上也難得有幾分悲痛,在外人眼中那是一個父親失去孩子之後的絕望與痛苦。
尹清風與安槿言祭拜之後,便匆匆離去了,尚尤卿與蘭秀清是慕景琰特意留下的。
理由是怕有人在葬禮上鬧事,尚尤卿也是出於同情,便答應與蘭秀清留下幫忙。不過蘭秀清的目的,顯然不是幫忙。
蘭秀清拉著尚尤卿在一旁,湊道她耳邊竊竊私語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葬禮怪怪的?”
尚尤卿倒是沒有察覺到哪裏奇怪,難得蘭秀清能有發現,她自然格外的好奇:“說來聽聽。”
蘭秀清打量四周,確認沒有人此刻在注意她們兩個,便娓娓道來:“許家的人,都沒有來,聽說蘇詩語今日與許白亭一大早就出了北城,你說奇不奇怪?這種時候,許家可是娘家人,居然沒有一個來的。”
蘭秀清說的沒錯,慕君身上流著的,也有許家的血,就算許白柔出嫁從夫,許家也不至於冷漠到如此,明明之前慕君失蹤,許家看起來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尚尤卿陷入沉思,蘭秀清猜測道:“姐姐,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這樣。其實綁架案是三爺設計的,但具體執行的是許家的人,後來許白柔知道了真相,便覺得是許家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她與許家鬧翻了。”
尚尤卿從人群中遠遠地望向許白柔,如果是她的家人害死了她的兒子,那對一個女子來說,實在是太過於殘忍了,這種疼痛無疑深入骨髓,畢竟兩邊都是親人,她也無法為兒子報仇,那可是她的親弟弟,從小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