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好幾天大雨之後,這座城市的每一天都變得陽光明媚。
但這些隻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風平浪靜,其實背地裏早就風起雲湧,暗潮洶湧。
這一天中午,許白柔正躺在院裏曬太陽,自動從她叫李副官偷取機密文件,和日本人有了交易之後,扳倒慕景琰的勝率就大了幾分。
想到這裏,她的嘴角便露出了一抹笑容,整個人的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看待周圍的事物也都變得美好。
就在這時,院落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許白柔吩咐丫鬟過去看看。
丫鬟打開門一看,發現屋外的人是慕景琰,整個人便怔住了。
她知道慕景琰這幾天總是來清茹院,隻是前幾次她開了門,許白柔不僅大發雷霆,怒斥了自己,還把慕景琰給趕了出去。
隻是丫鬟和許白柔都不知道,這幾天三番五次過來清茹院的人並不是慕景琰,而是他的副官王宇易容的。
但丫鬟看到的人是慕景琰,她怕許白柔發怒,也不敢輕易開門放對方進去。
她輕聲說道:“慕帥,您稍等片刻,我去問問夫人。”
聽到這句話,王宇心底有些發涼,但還是耐住了性子。
他明白慕君的死對許白柔的打擊到底有多大,他也能理解許白柔的心情。
但他連續好幾天出現在這裏,不僅僅是出自於對許白柔的心疼,更多的還是因為自己內心的自責。
正躺在躺椅上麵曬太陽的的許白柔聽見了腳步聲,閉著眼睛問道:“誰啊?怎麼不請進來坐坐?”
“回夫人的話,是慕帥。”丫鬟如實稟告。
倏地,許白柔睜開眼睛,冷聲道:“請他進來。”
“是。”
丫鬟按照吩咐,將王宇帶了進來。
許白柔見他走了過來,她從躺椅上站起來,冷聲道:“今天我就和你說清楚,免得以後再糾纏不清。”
“什麼意思?”
王宇有些不甘,雖然說他對許白柔沒有太多感情,但畢竟兩個人曾經孕育了慕君,即使結果並不怎麼如人意,可好歹也是緣分一場。
“什麼意思?你有臉問我什麼意思?”許白柔冷笑一聲,語氣冰冷,“慕景琰,是你薄情在先,現在好意思站在這裏嗎?有時候我就在想,這世界上怎麼真的有鐵石心腸的人存在,阿君好歹是你的兒子,他死了你就一點不心痛嗎?”
許白柔說的話字字錐心,王宇不是不心痛,而是沒地方心痛。
慕君死的這些日子,王宇作為親生父親,他也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
每當夢裏夢到兒子的時候,王宇總是會在半夜驚醒,然後再也無法入睡,陪著他的隻能是漫漫長夜以及無限的孤單與自責。
可他生來就是棋子,生來就說為慕景琰服務的,他有什麼資格談論自己的感情呢?
就算是親生兒子意外身亡,王宇也沒有地方哭訴。
“怎麼?被我戳中心窩了吧?”許白柔得意地露出笑容,狠下心說:“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也不用來清茹院了,從此你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