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原本回屋的步子便拐了一個彎,向蘭秀清屋子方向走去。
蘭秀清的房門緊閉,尚尤卿上去推了一把打開,看到昨日剩的花茶還擺在桌子上。
蘭秀清這幾日是越來越粗心了,以往在晨起時便換了新的茶,叫人一來就能聞到滿室的清香。
尚尤卿先站在堂屋叫了一聲,蘭秀清沒有答應,她便喃喃自語,“這是還沒起來不成?”於是笑道:“我還要進去了,秀清果真願意讓我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模樣?”
等了片刻,屋內還是沒有聲音,尚尤卿覺得奇怪,直接走進去,隻見床鋪平整,收拾的幹幹淨淨,也不像是剛起了人的樣子。
“奇怪,秀清難道一大早就出去了?還是昨夜根本不在?”
蘭秀清這幾日古怪的不像話,也不和她交心,尚尤卿就是有心也無力可施。
她在板凳上坐等了片刻,大約一刻鍾,想著蘭秀清也該回來了,卻左等右等不見人,一拍腦袋,有點恍然大悟,“莫不是,秀清已經去公司了?”
一去公司便是一天,她是怎麼等也等不到人的,尚尤卿無奈的笑著站起來,她現在落到不知蘭秀清去向的地步了。
再等等罷。
午時,尚尤卿吃罷飯,拉了院中一個掃地的小丫頭問道:“今日可見過蘭秀清小姐?”
小丫頭停住手恭敬答道:“不曾。”
“那她可是去公司了?”
“沒有。今早當值的護院說沒見過大小姐出門。”
“好了,你繼續罷。”尚尤卿疑惑的走開,她實在想不到蘭秀清除了公司還能到哪裏去,就是出門遊玩也不能半天不回,總得給家裏人有個交代不是?
為了心裏安穩,尚尤卿叫了人四處去尋蘭秀清的蹤跡,也問了許多人,都說從早晨起便沒見過她。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找尋無果,尚尤卿這才隱隱感覺到事態嚴重,一個大活人總不可能憑空消失了,叫這麼多人找也找不到。
公司裏也沒有人,她還特意叫人去看了,一直到了晚上,隨著天色越來越晚,微微有了些冷風,尚尤卿看著天邊的晚霞,心裏不安越來越重。
她方才聽說蘭秋水從公司回來了,勞累了一天,找人可不能驚動到他,尚尤卿特意讓下人們動作輕些,以免打擾到了蘭秋水。
她心裏還有些隱隱的期盼,認為蘭秀清真的隻是出去玩了,再晚些就會回來,所以一點小事不值得讓蘭秋水勞心。
最重要的是,蘭秋水是一家之主,尚尤卿覺得他應該處理大事情,而不是這些似是而非的玩鬧。
晚霞也消失殆盡了,月亮掛在頭頂,蘭府裏麵暗潮湧動,尚尤卿幾乎可以確定,蘭秀清是真的失蹤了。
蘭秋水最近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半頭白發,尚尤卿看著就心疼,義父又要顧及公司,尚尤卿總覺得他會承受不住,便將這消息掩蓋下來,決定暫時不告訴蘭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