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裏,元禎莫名的沒有去睡覺,而是一個人坐在清歡平日裏坐的躺椅上,屏退了所有的人,連屋子裏的燭光也隻燃了清歡床頭的那一支。清歡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床裏麵,元禎的一雙墨色的雙眼也是悠悠的看著未曾關上的門處。
整個房間都充斥著寂靜,甚至還帶著一絲的陰鬱。
“你在等人?”清歡問道。
元禎隻從鼻尖發出了一個“嗯”字。清歡見他似乎沒有說下去的意思,就也不再發問了。一時之間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了。
這些天,清歡斷斷續續地和元禎鬧過,但是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軟軟的棉花上,元禎對於清歡的鬧法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麵對清歡也是一臉溫和的笑意,而這笑意卻區別於清歡在平城見到的元禎。這樣的笑容讓清歡脊背發涼。
“你不想再問問我究竟在等誰嗎?”元禎問道。
清歡道:“你會說嗎?”
“自然。”元禎說道,“你不是一直都挺能鬧騰的嗎?我以為你會一直和我鬧下去呢。”
清歡對著元禎嘲諷地一笑,道:“你自然是希望我能一直鬧下去的。這言府的周圍不全都是你的人,如若我一直都安安靜靜的,你所想要給外麵的人的消息又該怎麼光明長大的給呢?”
元禎忽然笑了起來,道:“要不然怎麼說你聰明呢?你若是冷靜下來,可是一個很好的助力啊!可惜啊,你的心不會在我身上,就更加不會為我北漠效力了。”
“所以,你在等誰?”清歡並不是不想知道自己問出的這個問題的答案,畢竟她的心裏一直都是一個答案的,一個既充滿著的希望的答案,又充滿著絕望的答案。
元禎猛然看向清歡,悠悠地開口,道:“你心裏也應該有答案了吧?還是說你對你的這個答案不自信?”
清歡轉過臉,不想去對上元禎的那一雙眼睛,道:“就算是他來了又如何?你們也不過是合謀打瀚海玉佛的主意而已!”
元禎道:“說的對!莫靈寂的心思從來不是在你的身上的,要不然也不會置你的父親於死地了!這一次,你相信嗎,他依舊不會在乎你母親和這言家上上下下的命!不過他會將你就走,因為你是他必不可少的鑰匙啊!”
“出去!”清歡冷冷地直視著元禎,用幾近命令的口吻對著元禎說道。
元禎有一瞬間的怔愣,但是隨即便是恢複原狀,道:“你很快就會知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是為了什麼!你的存在究竟是不是一個錯誤!”
清歡看著元禎走了出去,沒有關門,那習習的涼風被吹了進來,吹的清歡有些冷,可是清歡卻不想蓋著被子,因為她現在連動的心思也沒有。
莫靈寂早就上了鬼沼山,那一股子的陰氣到還真是有些重,若非莫靈寂的內力深厚,想來也是抵禦不了的。
要想上這鬼沼山,就必須穿過這滿是荊棘的路途,並且沒有別的辦法,因為這上山的路原本就是一條,其他的都是峭壁,陡峭的很,並且上麵早就已經長滿了青苔。所以莫靈寂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這條已經不能算是路的荊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