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兩個月過去了,薑曉年即將被派駐到上海工作。她這麼一走,時常去上海的岑今倒沒覺得有什麼,姚曼倒是萬分的不舍。15號發工資的那天,她嚷嚷著請客給薑曉年踐行,結果被岑今給截了胡。之前跟季楓鬧了一次小小的矛盾後,她在空下來的時候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她固然認為親情、友情應該排在愛情的前麵,但無論怎麼樣她與季楓的愛情已經成為了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此她正式向父母介紹了季楓,並且打算在薑曉年臨走之前把她與季楓戀愛的事情告訴她們。
雖說季楓是位溫柔有禮又大度的男人,但早就希望岑今把他介紹給她的家人、朋友,這是彼此融入的必要步驟,是真心相戀的情侶們該走的必要步驟之一。現如今岑今一步一步照著他的計劃走了,之前更是接受了他的求婚,接下來他便開始悄悄籌備婚事了,他想在結婚的時候給岑今一個畢生難忘的婚禮,他想成為她下半生依靠與依賴的人,想成為她畢生的朋友、親人與愛人。
當岑今在借給薑曉年踐行的機會說出自己與季楓相戀的消息後,除了薑曉年略顯訝異外,姚曼倒是老神在在地跟她盤中碩大的扇貝作鬥爭。
薑曉年見姚曼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由用胳膊搗了她一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也才剛知道,但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除了季楓也沒旁人能入咱們今的法眼了!”姚曼說完,用叉子夾起湯圓大小的扇貝肉送入口中。
“岑岑,之前你不是說季楓有女朋友嗎?”薑曉年可是清楚地記得岑今當初輕描淡寫地提過那位在自助餐廳陪季楓用餐的短發女人是他女友。
岑今不好意思地抬手撩了撩鬢間的碎發,笑著說:“當時誤會了,那人不是他女友,是他同事。”
姚曼喝了口湯,笑眯眯地說:“我就說嘛,今跟季楓剛認識不久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他看咱們今的眼神跟看別人不一樣,怎麼樣?我的第六感還是挺準的吧?”
說完之後,她忽然眉頭一擰,看向岑今質問:“你跟季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猜肯定不是最近吧?那時年年還沒搬回來住的時候,我下班買菜看到過他好幾次,當時以為隻是巧合,沒想到……哼哼……你竟然瞞我這麼久,說吧,該當何罪?!”
岑今被姚曼輕易拆穿後,索性向她坦白:“確實談了一段時間了,大概是在……就是之前跟你們吃自助餐的前一天確定的關係……不過那時候我還在猶豫中,所以想過段時間跟你們說的,結果曼曼被家事、戀事纏事……後來年年又搬出去住了,我真不是有意瞞你們的,隻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這不,趁著你們的生活都步入正軌了,我這才跟你們說這事兒。”
姚曼瞟了岑今一眼,湊頭貼在薑曉年耳邊輕聲說:“她這是怕刺激被生活打擊得體無完膚的我們,所以才一直憋著沒跟我們說!雖然是好心,但也把我們想得太脆弱了吧?你說咱們要不要罰她?”
恢複了精氣神的薑曉年聽後,趕緊附和地點了點頭:“罰,確實該罰,你說要怎麼罰?”
姚曼聽後,朝岑今揶揄一笑,抬高了聲音說:“要不等以後你得空回來,讓她跟季楓一起請我們吃飯……哦不,光吃飯還不夠,他不是做酒店行業的嗎?他們集團那麼大,肯定少不了跟旅遊業合作,要不咱倆抽空去旅行,就咱倆,不帶上他們,咱們一路上就住他們集團旗下的酒店,讓季楓給我們低點折扣唄!”
姚曼早就想出去旅行,當初沒跟梁政分手時,她還憧憬著跟他結婚時休婚假出去好好地玩一通,結果遇上梁政劈腿,她無奈背債,這出行的念頭生生被掐滅在萌芽狀態。現在她也算是脫離苦海了,工作上也還挺順利,照現在公司的發展趨勢,她暫是不擔心公司運營問題了。
岑今聽後,朝她豪爽地一揮手:“旅遊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公司每年至少組織一次員工旅行,如果表現優異的,年度內會額外獎勵一次海外旅遊機會,不過名額有限,你倆好好工作爭取被評上優秀員工吧!”
早就熟悉公司各項規章製度的姚曼卻不屑地說:“咱們公歸分,私歸私,我剛說的是私下的事,你可不能混為一談。”
“不就是打折嘛,這好說,到時候我幫你們付住宿費唄!”
“不行,我們又不是付不起……”
“但這是我跟季楓的一片心意啊!”
三個人久違地湊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一頓飯吃了足足有兩個小時才結束。
數日後,薑曉年拖著行李箱,踏上了開往上海的列車,開啟了嶄新生活。她認為,隻要活著,就總會遇上好的事情;隻要活著,一切都充滿了希望;隻要心中有陽光,人生便會開出燦爛的花朵。生活中一切的苦難,都是對人生的磨練,經曆了風雨,一定會得見彩虹!
四個月後,薑曉年起訴趙遠航的案子塵埃落定,她請律師代理申請了強製執行,申請後不到十日,法院的執行庭便通知趙家已經還錢,讓她盡快到法院取支票並辦理結案手續。遠在上海的薑曉年聽到這個好消息,心裏頭驚喜之餘,又覺得人不能一直隱忍退讓,該出手時就出手,絕對不能做個被人欺負的慫人!
至於她被韓一平騙的事情,則是在她拿到趙家還款的兩個月後才有了較大的進展。說來也是巧,那時岑今到上海出差,利用休息時間跟她一起逛街的時候被韓一平主動上前搭訕。那時岑今已經是公司的副總,穿搭入時,一看就是精場精英的樣子,被有心人搭訕也是常事。這年頭,並不乏靠著外表與甜言蜜語吃軟飯的男人,韓一平便是其中一員。
岑今被搭訕的時候,正站在商場的樓梯口等前去衛生間的薑曉年,不經意冒出一位穿著打扮還挺講究的男人,瞧上去挺帥,但沒她的未婚夫季楓帥,也沒他有氣質。岑今不經意這麼一瞟,得出了這麼個結論。她隱約記起好像以前也曾得出過類似的結論,因此便多瞧了前來搭訕的男人幾眼,似乎覺得有一點點眼熟。驀地,當看到男人鼻尖上那一點像墨水漬般的黑痣時,她不由一個激靈。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大騙子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正當她想穩住這位帥氣的大騙子時,薑曉年突然出現了,在不遠處朝岑今招了招手。岑今唯恐她打草驚蛇,便假裝沒有看見,甚至想要拉著大騙子躲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