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餘景灝一坐下來,Jenny也抱著一堆文件進來了。
“怎麼樣?能查到那個短信的來源嗎?”
“查不到,對方不但用的是網絡發送,而且發送方式還加了密,最後跟蹤到的也隻是一個毫無關係的在泰國的一個用戶。”
餘景灝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超級濃縮的黑咖啡讓他感到頭腦清醒了一些,翻了幾頁資料之後,又說:“再幫我把那個李天生最近五年打的有關的案件整理出來,我今晚上拿回家去看。”
“是。”jenny剛剛轉身,又被餘景灝叫住了。
“還有,把最近五年來最難打的性,侵案件勝訴的案例也給我整理好送過來,其他的案子不要幫我接了,我現在隻想一心一意打贏這場官司。”
聽完了餘景灝的吩咐,Jenny卻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餘景灝從堆積如山的文件中間抬起頭,問:“還有什麼問題?”
Jenny回過神來一般,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說:“沒有了,我馬上去辦。”
又是一個跟各種文件和資料作鬥爭的上午過去了,餘景灝卻依然找不到一個突破點。之前是因為陳小姐那邊一直不能當麵詢問,問不出案件的經過,對他來說就像是自己一個人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現在基本能確定的是陳小姐已經肯合作了,但是想要真的把吳成光定罪,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太多太多。
餘景灝忽然想到一個點,既然吳成光是利用自己的身份來達到侵害女員工的目的,而且這一次的處理方式如此的幹淨,那麼此前肯定有過很多次類似的犯罪記錄,也就是說,一定還會有其他的受害者!
一想到那個曾經的受害者,餘景灝的心也猛地一沉,但是很快就振作起來,立刻打開電腦,開始搜索了吳成光名下以及參與控股的所有公司和企業的離職女員工記錄。
“入職三個月,突然離職,連工資都不要,這個可疑。”
“入職三年,上個月剛剛升遷,這個月卻突然因為一個小錯誤被解雇,也可疑。”
不看不知道,這樣粗略看下來,竟然被餘景灝發現了十幾個比較可疑的已經離職的女員工。
好不容易聯係上了這些女士,但是很多人在聽到吳成光的名字的時候,立刻就掛斷了餘景灝的電話,甚至直接拉黑,最後隻有一個答應可以見餘景灝一麵,但是要求很是嚴格,要餘景灝單獨一個人到指定地點,並且不能錄音,不能留下任何聊天記錄。
雖然條件很苛刻,但是餘景灝還是第一時間答應了,並且約定當天就見麵。
去到指定地點的時候,餘景灝就看見兩個高大的男子站在門口,表明了身份之後,男子還要求他把手機和身上的一切電子設備都交出來,最後才帶著餘景灝七拐八彎來到一個隔間裏麵。
“你好,張小姐。”
“我希望出了這個門口之後,你能徹底忘了我的名字和我今天的出現。”
餘景灝點點頭,坐在了給他準備的椅子上,在這裏隻能看見張小姐的背影,距離起碼有五六米遠,而整個房間裏麵除了他們兩個人,就沒有別人了,甚至連其他的家具都沒有。
“我這次冒昧打擾您,並不是想要您出庭作證,隻是這一次有一個無辜的女孩也受到了吳成光的侵害,我們現在暫時還沒有找到什麼有力的證據,所以……”
餘景灝注意到,當張小姐一聽到吳成光的名字的時候,身子明顯狠狠地顫抖了一下,隨後盡管她在極力抑製著,可是依然能夠看出來還在發抖,這也證明,吳成光那個禽獸給麵前的這個女孩留下了多麼深的傷害和陰影。
“張小姐?”
張小姐低下頭,狠狠吸了幾口氣之後,才低聲開口:“對不起餘律師,我真的不想回憶那些事情,我今天願意見你,隻是出於好心想提醒你和那個起訴吳成光的女孩子一句,你們還是早點收手吧,他的勢力不小,你們真的鬥不過他的。”
聽了張小姐的話,餘景灝似乎已經看到了她眼裏的絕望,腦子裏麵一閃而過的一個念頭卻是,當時的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絕望和無奈?
“張小姐,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我也相信隻要我們能夠聯合起來,就一定能夠找到足夠的證據,把吳成光定罪!”
“不!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恐怖!”
張小姐忽然開始竭嘶底裏地嘶吼起來,吼完之後,又忽然彎腰低頭下去,用雙手撐住自己的臉,哭泣著說:“真的,求求你們了,不要再跟他鬥下去了,我就是很好的例子,當年就因為我不肯忍氣吞聲,總想著要討回一個公道,我最愛的男人,也因為我……”
後麵的話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開始悲慟地哭泣著,盡管看不到她的正麵,就這樣看著她的背影,餘景灝都感到十分的心痛。
吳成光,你這個惡魔,你到底糟蹋了多少女孩子!你知不知道,她們的一輩子,都被你這個混蛋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