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她好像隻身來到了一層大霧彌漫的天空裏麵,這上麵還有一些山尖,她試著叫萬念的名字,可是卻發現萬念離她越來越遠。
最後她直接跑過去一把將她的手給拉住,萬念轉頭衝她笑了笑,轉眼間便煙消雲散了。
“萬念,萬念。”安晴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正握著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的胳膊,他扶了扶鏡框,然後看著她,“不好意思,我姓劉不姓萬。”
安晴看到迎麵的人是和男人,也挺覺得不好意思的,然後鬆了人家的胳膊,跟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沒事,這位姑娘,你應該是體力透支造成的低血糖,我給你輸的這是葡糖糖,一會你再把這兩塊糖吃了,然後就可以給你的家人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接你了。”
“醫生,萬念找到了沒有?”
醫生晃了晃腦袋,“原來你不是掉下懸崖的那姑娘啊!”
安晴低下頭,“我不是,醫生我要去找她。”
說著,安晴就要把自己手上的針給撥下來了要不著醫生阻止的及時,估計這丫頭撒腿就跑了。
“你著什麼急啊,你這還沒好呢,把這瓶葡糖糖輸完了你想去哪裏都行,不然一會你又該暈倒了。”
醫生的話,讓安晴瞬間安靜了不少,低著頭默不作聲,她緩緩的拿出手機,然後翻找到餘景灝的電話。
安晴咬了咬牙,這要怎麼開口呢,餘景灝臨走的時候把餘奕寶交給了自己,現如今卻失蹤了,還有餘家父母,餘奕寶向來是他們倆的心頭肉,如果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受不了的。
……
思量再三,安晴覺得還是先告訴餘景灝吧!
手機撥過去以後,她蒼白的臉上瞬間有一股溫熱襲上來,她知道這種感覺是來自她心裏的焦躁。
靜等了幾秒鍾,那邊傳來一股輕快的語氣,“乖寶,你都好幾個小時沒有給我打電話了,我都想你了。”
安晴向上抬了一下頭,試著將自己即將落下的淚水給倒回眼眶裏麵。
然後抽泣了一聲,對麵的餘景灝立刻覺察出情況不對,然後問安晴怎麼了,“乖寶,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先別哭。”
安晴屏住呼吸擦了擦眼淚,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大叔,我對不起你,魚寶寶魚寶寶他好像被淩子薄給帶走了,還有萬念她掉下懸崖了,到現在警察還沒有找到她。”
電話那頭的餘景灝好像聽到了一個霹靂一般,緩了好一陣還反應過來,“安晴,你先別哭,我立刻就回去,你放心他們兩個都不會有危險的,你聽我的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安晴此刻再也抑製不住了,對著電話哇哇大哭起來,“大叔,我怕,我真的怕,都是我不好。”
情緒爆發的安晴,眼淚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一旁的醫生看她哭的太慘了,手裏的紙巾都用完了,然後拿出一些醫用紗布遞給安晴。
安晴接過來,想也沒想拿過來就用了。
餘景灝安慰好安晴,放下手裏的工作,直接就離開了。
“哎,餘律師,餘律師你去哪裏?”
剛才餘景灝和這個客戶正在談生意,可是她一直喋喋不休的哭個不停,整的餘景灝都有些煩躁了,看到安晴的電話,他以為自己要解脫了,結果安晴卻告訴他這麼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走出門,餘景灝就打了個電話,“您好,我現在要回市裏的機票,越快越好。”
掛掉電話的餘景灝心裏很是忐忑,臨走進門口,他遠遠的就按下了車鎖,雙手麻利將東西扔在了車座上麵,啟動汽車引擎就朝機場開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雖說他心理素質極好,可這麼大的事情他不免還是非常的忐忑。
心裏想著,腳下的油門猛然間便加到了底。
……
掛掉電話的安晴,獨自在坐在病床上,抬起頭兩隻眼睛看著頭上的液體慢慢的流著,心裏卻像有一萬隻螞蟻一樣,在心頭一點一點的撕咬自己的肉。
手指甲已經不知不覺中撕扯下來了一塊肉皮,紅色裸露的肉叫人看了顯得異常的難受,醫生繼而再次放下了自己手裏的工作,拿起安晴用剩下的紗布隨便扯了一塊,然後用棉簽沾了點消毒藥水,拿起安晴的手便擦拭了一番之後便用紗布一層一層的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