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比熊犬(1 / 1)

“滴,滴……”藥瓶中的藥水順著管子滴入圓柱形的軟質塑料管中,幾乎是沒有聲音,可在空蕩而寂靜的病房中,卻格外清晰。

米色的窗簾被拉開,捆紮在窗戶兩側。窗台上放著一盆海曇花,臘紅色的花瓣上還有幾滴晶瑩的水珠,應該是剛剛被澆灌過。

風輕輕吹過,竟卷著些粉紅色的花瓣進來,房間中彌漫著淡淡地清香。

白色床鋪上的女孩濃長的睫毛微微地顫了顫,接著睜開了一雙空洞的眼睛。

麻木地起身,掀開被子,剛想站起,才發現自己還在輸液。白得透明的左手摸上同樣蒼白的右手,捏住針管,眼也不眨地拔下。

可能是拔的方法不正確,沐飄煙右手背上開始不斷冒著血珠。可女孩卻絲毫不在意,赤著腳走向衣櫥,拉開衣櫥,隨手拽了一件衣裙便向洗手間走去。

白色衣裙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而透明,有種病態的美,臉上卻又並無任何表情,反而是那空洞的眼神讓人看起來有些無味。而右手上流出的血卻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小小的血珠在地上綻放出妖嬈的花朵。

她緩緩走出病房,走廊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息,有些刺鼻。

一位護士推著推車經過她的身邊,忽地想起什麼,轉身向叫住她。

“沐小姐,你……”看著那抹孤寂的背影,護士又說不下去了。

那是沐小姐麼?可能是她認錯人了吧,沐小姐又怎麼會這樣呢。

她記得沐小姐是個開朗的女孩,平時經常來醫院幫忙,又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模樣呢?定是她最近睡眠少了,眼花了吧!

沐飄煙毫無目的地漫遊在大街上,手機她沒帶,身上也沒有錢,現在她真是與世隔絕了,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了呢。

“嗬嗬……”沐飄煙冷笑起來,現在還會有人關心自己嗎?

她愛了十年的男人現在就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那個集聚她所有愛慕的男孩再也不屬於她。或許,他從來都沒有屬於過自己。

本來她可以安靜地睡過去,不再理會這世間的一切。但是,老天給她的時間真實太長了,有人說,時間可以淡忘一切,可是,那刻入心骨的痛,又怎能淡忘?又怎該淡忘?誰來教教她怎麼去淡忘。

對他的愛就好像是毒藥,無可自拔,盡管知道在他身邊會受傷,可卻又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那真誠的心捧在他麵前,然後被他一次次摔碎。

她又該說什麼,她沒有這個勇氣,跑到他麵前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而且,從小到大,不也總是她一直追著他嗎?

大街還似往日繁華,一切都沒有變,隻是她的心變了,涼了。

她具如同一具幽魂一般,獨自飄蕩在世間。

“嗚~嗚~”沐飄煙循聲望去,隻見有一條白色比熊犬可憐的趴在那裏嗚嗚的叫著。她的母愛完全被激發出來了,連忙跑過去蹲下身子,柔聲問,“怎麼了?”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恐怕很難想象到平時那麼粗神經、開朗的女孩,也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