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一直以為他是在責怪她多管閑事之時,卻發現,這個時候的他,突然將手伸進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
榮少頃單手將白色小盒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小塊的棉花,順便沾了下另外一格裏的酒精,然後才開始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的傷口。
此時此刻的畫麵,非常的美好。
他的目光緊盯著她的傷口,似乎還透著些許柔和,些許擔憂,些許心疼。
而她的視線,始終落在他的臉上,望著他,回想起剛剛他的冷血無情,與現如今的溫柔,兩個他,這樣碰撞在一起,讓她失了神。
她不知,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剛好除了廚房的夏姨,見到這個畫麵,連忙拿出手機,對著她們兩個就拍下一張照片。
畫麵很美,夏姨隨便一拍,就是一副美麗的照片。
夕陽透過落地窗,投射在兩個人的身上,相片裏,此時此刻透露著溫馨,一副歲月靜好的景象。
此時的兩個人,都沒有因為夏姨的這個舉動而回過頭來。
裴葉菱是因為一時沒辦法突然溫柔起來的他,整個人陷入一種魂不附體的狀態。
而榮少頃則是在專心致誌地處理著她手臂上的傷口,加上他其實是知道夏姨已經被他的媽媽收買了,而且,這件事,他覺得即使讓他媽媽知道,也無可厚非。
也不知是她失了神的關係,還是本來這樣的點點疼痛本就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此時此刻的她,沒有一點的反應,即使榮少頃是在給她擦拭酒精消毒。
“不疼?”榮少頃抬眸望了她一眼,見她臉上平靜的模樣,也是有些驚訝。
她的靈魂慢慢回體,輕輕搖晃了下腦袋,以示回應。
他也沒再出聲,又伸手過去從白色盒子裏拿出一條藥膏,用棉簽沾了點藥膏,開始給她擦藥。
傷口處傳來一陣陣陰涼之感,很是舒適。
處理完她的傷口,他開始收拾著那個白色的小盒子,順便出聲提醒她:“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不要碰到傷口。”
“哦。”她傻傻的點頭著。
他們剛吃完晚飯,榮少頃的手機鈴聲就想起,本要起身離開餐桌的他,又繼續坐在餐椅上,接起了電話。
但是,他卻一個字都沒說,電話一接通,就隻有對麵那個人一直在那裏說著。
已經走出餐廳的裴葉菱,顯然沒去注意對方的人是誰,說了什麼話,隻看到他在聽完對方的話後,還特意看了她一眼,最終以一句話結束了這場通話:“我問問她。”
要不是他在說出這四個字之前還特意看她一下,她還是不知道,對方的人說的跟她有關。
榮少頃掛下電話,起身,緩踏腳步,朝著她這邊走來,語氣當中帶著些許詢問的意思:“媽說你受傷,讓你回去住幾天,順便養傷,你要回去嗎?”
她特意看了眼手臂上剛剛被他擦了藥的傷口,其實,這點傷,對於她來說,要想痊愈,真的是太容易,根本不需要什麼養傷。
隻不過,當她聽到這句話時,腦子裏不由自主地就想起,榮少錦也是住在那裏的。
她突然覺得,要想擁有跟榮少錦相處的機會,她覺得這是不容錯過的。
可她又覺得,要是太想著回去,又顯得有些可疑,於是,她仰視著他,輕聲詢問著:“你……要去嗎?”
她想,這句話,似乎已經將那個言下之意說的很顯然。
這麼明顯的話,就差直接說出,“你要是不去,我就不去”這種直白的話了。
榮少頃頷首:“可以,回去的話,跟少錦討論事情也比較方便。”
他順便說出這個自己會同意回家的理由。
要說這樣的借口,或許也隻有與這個社會脫軌了幾百年的裴葉菱相信,要不然,現在想要聯係一個人,真的是太容易。
“也好。”裴葉菱盡量不讓自己顯得那樣的高興,語氣平平淡淡,“什麼時候去?”
“明天吧。”
就這樣,在毫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效果,裴葉菱頓時覺得這次受傷的還是很值得的。
很多時候,事情總有兩麵性的,就好比那句話,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總是有點道理的。
最終,他們約定好,第二天,榮少頃要去公司,於是有家中的司機來這裏將裴葉菱接去榮家。
一路上,她的心情也是有些雀躍,伸手撫摸了下自己的傷口,現在連榮媽媽都知道她的手臂受傷了,她是真的不好再利用法力將傷口痊愈。
所以,也隻能留著等傷口自動痊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