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方向,展偉祺雙手環著胸,正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榮少頃和裴葉菱之間。
他想探究清楚,最近榮少頃變化的原因。
招待一會兒客人的沈文祿,慢慢找到依舊跟著雲蘿待在食品區的裴葉菱:“裴小姐,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你隻要人過去就好。”
“好!”裴葉菱點點頭,隨即開始拉扯了下雲蘿的衣角,“雲蘿,走了。”
雲蘿雖然有些不舍得,但怎樣說,吃了也挺多,已然飽了,倒也沒多說些什麼,這次換她跟在裴葉菱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向後院的方向。
當她們兩個出了這個遙杏樓後門之時,那麼剛好的,龍司楚剛好前腳踏進前門,兩個人就這樣在一前一後的門中錯過了。
龍司楚一進來就開始仔仔細細地巡視了下四周,他想,榮少頃的車子已經到了,照理說,裴葉菱一定是到了的,可是,為什麼沒看到她的人?
榮少錦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般,慢慢走至他的麵前,輕聲對他說了聲:“菱菱好像被沈文祿叫去了。”
難怪……
當聽到榮少錦說裴葉菱是被沈文祿叫走的,他就知道到底是什麼事了。
於是,他的視線沒來由地往遙杏樓後門望去。
尚湘居由兩大主樓構成,分明是遙杏樓和晚風樓,而這兩主樓的中間是一條相連的走廊,因邊上種著竹子,被取名為竹沁廊。
竹沁廊邊上的那個特意為這些樂師所建設的小亭子,則被取名為鑒音亭。
而此時此刻,現在這場開業典禮的主要設宴是在遙杏樓的大廳裏,過會兒真正宴會則是在兩大主樓的包廂裏舉行。
隨著龍司楚的這一望,不一會兒的功夫,遙杏樓的後門處傳來一曲優美的曲子。
這曲子的響起,自然而然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也並不是大家都聽得懂,而是現在這種賞心的曲子也是少了。
對於曆史比較感興趣的沈文祿,既然招聘了一些樂師來這裏,肯定對這些方麵有所研究。
他隻一下,就聽出了這首曲子是名字叫《春江花月夜》,這是一首本是琵琶獨奏的曲子,後出現多種版本,裴葉菱以古箏彈出,也是另一番境界。
曲子是通過委婉質樸的旋律以及流暢多變的節奏,很是形象地描繪出月夜春江景色的迷人,江南水鄉的風姿異態展現的淋漓盡致。
但是,關於曲子方麵,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懂,大家會被這曲子吸引,大概也隻是因為這曲子聽起來還算是挺舒心的,很適合此情此景。
在這樣的一個古色古香裏,飄出這樣一曲優美的古箏曲子,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慢慢地,大家發現這曲子並不是音響裏播放出來的,開始紛紛循著琴聲,尋找著聲音的發源地。
第一個走到遙杏樓窗台邊上的是榮少頃,看著此時此刻坐在亭子裏的裴葉菱,沉浸在這首曲子當中。
白色的紗幔隨著微風輕輕飛揚著,給了身在亭子中之人一種朦朦朧朧之美。
而亭子的周邊種植著人工竹子,這樣讓她置身在一片竹子當中,更是給人一種神秘。
這是一首會使人聽起來心情舒暢的曲子,即使連著下來一直循環彈奏這樣的曲子,依舊覺得美不勝收。
即使大家慢慢被沈文祿給招待著去大廳裏繼續著,但大家對於這首曲子也並沒有厭煩的感覺,反倒是有些享受。
畢竟,這樣的感受,還是少體驗的,平日裏都是從電視劇裏看到,現在身臨其境,仿若回到那種時刻般。
別有一番風味。
隨著曲子的彈奏,時間也悄然無聲的過去,慢慢地,宴會也就跟著開始。
當榮少頃一夥人被人迎接著前往晚風樓時,在走出遙杏樓之時,展偉祺看了看後門處的那個小牌匾,滿臉疑惑地問了聲:“榮哥,這個為什麼要叫遙杏樓?”
從字麵上的意思,他真的無法明白其中的含義,他隻知道王母娘娘的那個叫什麼瑤池的。
但是,遙杏是什麼意思?
榮少頃毫不客氣的給他送上一雙鄙夷的目光:“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解釋起這個詩句時,榮少頃臉上到底有多麼的嫌棄,那就隻有展偉祺自己切身體會了。
仿佛在問,你確定是名牌大學畢業的?莫不成,學曆造假?連這種小學就開始學的詩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