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司楚並沒有直接詢問到底什麼問題,而是先望了望四周,這才對她說了句:“走吧。”
裴葉菱也並沒多說些什麼,畢竟,有些問題並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裏問,萬一被人聽了去呢?
她跟龍司楚說說話倒是沒什麼事,頂多是說什麼她有意接近之類的,但是,所談的話題,可就不好被他人聽去。
龍司楚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帶著她直接來到了沈文祿的辦公室裏。
這是裴葉菱第一次來到沈文祿的辦公室,真的是在心裏對這個人有了一個疑問,這人就那麼喜歡古風?
整個辦公室,基本上都是按照以前的樣子設計的,無論是擺件,還是桌椅,到地板,再到牆麵,沒有一丁點現代的痕跡。
真的,裴葉菱都開始佩服起這個人來。
龍司楚是在她身後進來的,順手將門關上,他這才出聲:“這裏不會有其他人,有什麼問題,你問吧。”
“我想知道,少頃和他媽媽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她是真的很好奇這件事,可是,又不敢去問榮少頃。
害怕會戳中他的傷疤。
可是,若是從別人口中得知,那意思就不一樣了。
本開始端詳著辦公室裏擺件的龍司楚,她的這個問題,使得他正準備伸去觸碰擺件的手,就這樣在半空中愣是停頓了幾秒鍾。
後,他開始恢複正常,繼續撫摸著那個擺件,大概有半分鍾之久,他才出聲說道:“這事你不是該去問他嗎?”
他以為,兩個人也是許久不見,會有什麼話題可聊,卻不想,一見麵,兩個當中的話題還是躲不開榮少頃。
裴葉菱默默地將腦袋低垂下來,開始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我怕掀他的傷疤,每次提到關於他父母的事情,他就變得悶悶不樂的。”
“他要是想說,自然會告訴你的吧。”其實這也隻是龍司楚隨口一說而已,關於榮爸爸和榮媽媽的事,除非裴葉菱自己知道,否則的話,榮少頃不可能親口跟她說起自己家裏那些不堪往事。
“可是,我想知道有關他的事,又不讓他提起傷心事,唯一的辦法就是問你。”裴葉菱在說起最後那句話的時候,抬起頭來,望著龍司楚。
仿佛,任何事都能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一般。
她會對龍司楚有這樣的感覺,自然是因為自己來到這裏後,很多東西都是他教會她的,所以,漸漸地,她會習慣了,習慣於心中有什麼問題,就會來詢問他。
就如當初他說的,你心中有什麼疑問,可以來問我。
隻不過,她從未想過,他也不過是一個人,並不是神,有些東西還是會不知道,比如今天她所提問的問題。
龍司楚放開了那個擺件,開始轉回視線,俯視著她:“都說家醜不可外揚,關於這件事,我還真不知道,你要真想弄明白,或許可以去問問少錦,他應該會清楚。”
若是跟榮媽媽關係不好的那個人是榮少錦的話,或許會向他吐露些許心聲。
可榮少頃,本來跟他關係也不見得多好,頂多隻能算是認識,不可能會告訴他這件事。
裴葉菱頓時覺得自己真的是考慮得不周全,這是一件榮少頃連她都不願意告訴的事情,肯定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那樣的話,龍司楚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她想,或許是自己之前每當碰見問題就想著問龍司楚吧,所以現在,隻要自己腦子裏有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她立馬會想到來問龍司楚。
因想到這是在上班的時間,她也就沒跟龍司楚多待:“那我……先走了?”
她帶著滿滿的詢問目光,等待著他的回應。
龍司楚頷首,卻在她轉身要走時,突然出聲說了句:“想要去了解一個人,這是好事。但是,榮少頃不想讓你知道,自然也會有原因,你要是知道後,不要表現地太過於明顯。”
裴葉菱點頭:“我知道。”
她想,大概就是因為榮少頃不想讓她知道,才會導致她更加的好奇。她本來就好奇心比較重,加上想要更了解這個人,也就越來越想知道關於他的一切。
裴葉菱離開了,而龍司楚,就這樣注視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思緒萬千。
很多時候,他會覺得,就這樣望著她,隻要她過得好好的,那就好,比什麼都好。
可是,每當看到別人與心愛之人雙宿雙棲之時,他又想,若是能夠跟她在一起,那該多好。
以前,他不明白他的爺爺,為什麼要用自己的法力來換取跟龍奶奶那短短的幾十年。
現在,他明白了。可是他發現,好像明白的有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