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個嘛,”桑紀瑤一時語塞,沒注意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她瞧了瞧宋淵的表情,道:“那日案發,我與祝貢生,就在現場。”
宋淵眼裏並無波瀾。
祝成祺朝她擠眉弄眼,我爹在後頭呢!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
“春闈殿前!大雅之堂,豈容你做戲?!”蘇秉正吹胡子瞪眼道。
皇帝誰也不得罪,先往已故學士本應該站的空蕩蕩的位子看了看,歎口氣,問宋淵:“案子已經發生了三日,宋大人,可有線索?”
宋淵無奈的搖搖頭,“臣無能了。”
“那好,”皇帝道:“桑貢生,你說。”
桑紀瑤謝恩,將一隻手負在後麵,道:“各位可知道,九曲夙分樓樓主是個風雅之人,最喜以玉來給姑娘命名,我這詩中的第一句,藏了個名字,玉瑤血沁紅,是紅玉。”
禮部尚書蘇大人冷諷道:“你對這倒是精通。”
大臣麵麵相覷,“誰啊?”
“哈,”桑紀瑤看著宋淵,“宋大人一定知道。”
宋淵:“是當日侍奉學士的侍女。”
“對!當日我在走廊的時候,聽到了紅玉姑娘的聲音,卻還聽到了些不該聽的,卻又沒聽到些改聽的。”
眾人看著這二人一唱一和:“什麼該聽的?什麼不該聽的?”
“我聽到了人倒在地上的聲音,卻沒有聽到杯子碎掉的聲音。”
宋淵終於正眼看了看她:“有什麼關聯?”
“回大人,在下記得當時學士一死,船坊中皆傳——學士當時就已經暴斃了,暴斃的人,怎麼還能夠站著?而且,紅玉姑娘出去添酒,手裏應該拿著酒具才是,可是一個花月處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見到了
暴斃的學士,竟然沒有打掉手中的瓷盤,不是很奇怪嗎?”
宋淵深呼一口氣,似乎說中了心坎,卻沒有過分驚訝。
“大人?”桑紀瑤將頭往上仰了仰,“此案無需再查,提紅玉吧!”
朝堂之內更安靜了,無人不佩服此人的心思縝密!更是將心中震撼化成竊竊私語,交口相傳。蘇秉正也沒了詞,這才是殺手鐧啊!人家才不是跟你來對對子的,看來是早有準備啊,這個狀元得的奇,卻已經是甕中之鱉了。
皇帝點頭,十分滿意,跟禮部大員私下裏一商量,鄭重的把蘇秉正的名冊壓在了桑紀瑤下麵。
春闈結束,皇帝剛下殿,就有無數個大臣麵朝向了桑紀瑤這邊,真比得上過江之鯽:“桑鼎元啊啊啊啊!”
蘇秉正失了意,跑到老爹哪裏去還想求安慰,老爹:“別糟心我老頭子了!看誰記得你榜眼郎!”
“祝七!你來救救我啊!”
祝七冷笑道:“哼,桑鼎元能屈能伸!大放異彩,何須我救!”
“祝——成——祺!”桑紀瑤推開旁邊的兩個大臣,對著他耳朵輕言道:“你何必做違心事呢?現在不來救我,怕你回去追悔莫及了。”
“你放屁!我才不會——”最後還是陪著笑,告訴幾位大臣今日桑紀瑤與自己要去赴宴,把人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