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二人寡單。因此也沒有什麼人發覺他們的蹤跡,桑紀瑤被宋淵的手緊緊拉著,滿世界那樣的去跑。溫柔的風吹響鬢角,一輪明月當空照著,天上星星點點,是昨日的星,也是明朝的期望。腦子放空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想到失去已久的身影,溫柔的蕭瀚哥哥。他終於能夠釋懷,不介意把自己交到別人手上,所以派來了一個同樣深愛她的宋淵。
“你同我說一說,剛才是不是即興而作?”
宋淵回頭,狀元郎對自己的才能頗為得意:“那還能有假?”
桑紀瑤低頭,“原來如此,那你比我容易多了。”
一聽這話,宋淵就不高興了:“什麼叫你比我容易?我寫了詩,開山鼻祖,你照模子刻,這有何難?”
桑紀瑤振振有詞:“正是欣慰你寫了我來難呢!你開山鼻祖,想寫啥就寫啥,我就不同了,得循規蹈矩的順著你的意思來,要對仗工整,還要意思相近,明明是我更難!”
兩個人在一起處,就這點不好。一山容不了二虎,偏偏兩位都是萬眾矚目的狀元郎,驕傲不能失,麵子還得留著。
宋淵不悅的轉開頭,堅持自己的道理。桑紀瑤頭向後扭,也是一肚子氣——隻有兩隻手,還緊緊拉著不肯鬆。
沉默著行了一段路程,桑紀瑤終於憋不出,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宋淵的肩膀:“我們就這麼出來了,那那些將士們呢?”
宋淵一停:“這個我早有安排。”
溫泉水中,眾人分飲秋露白時,宋淵借著契機,把自己的想法同每個人說了一遍。因為如果那時候不說,在府中聚集將士,必定會引起陳穎川的注意。將士們喝完酒,按照宋淵的意思行動。宋淵則帶著桑紀瑤泡溫泉,轉移注意力,這樣陳穎川料不到他們就要走了。
“厲害啊!宋卿卿你雲淡風輕,居然已經謀劃好了一切,小女子佩服!”
宋淵得意的揚起嘴角,覺得桑紀瑤是在喜歡自己的基礎上又多了一層崇拜,快活的步子都輕快了些。
桑紀瑤努努嘴,男人這種東西果然都死要麵子,哄兩句就老實了。
“將軍府守衛森嚴,他們如何逃脫?”
“這個,我也有妙計。”宋淵神秘的笑了笑,開始把腦子裏的想法說出去。其實他一直都有疑問,單憑紫陌一個女子,是怎麼把陳文曦陳少爺扛出去綁著的。為此,他不辭危險,特地把紫陌留在了南洋安置下來,以備不時之需。後來事實證明,他猜得不錯,陳穎川果然不讓他們走。紫陌不能來,但是他找人送一封書信出去,還是可以的。
原來,陳府的溫泉是一口.活泉。畢竟天天都有人在裏麵泡,水要是萬年都是那麼一湖,不把人臭死了,泡的人頭頂生瘡,腳底流膿才怪。所以當初特地留了個泉眼作放水之用。泉眼能過人,因為藏在芙蓉枝深處,通常不能使人發覺。
紫陌原來就是殺手,把陳文曦綁出去之前就已經從這傻小子手裏套出了話,想好了退路。這一次也是,宋淵讓紫陌在外頭接應,趁泡澡下餃子一個一個的溜出去。要是陳穎川發現端倪,宋淵便說他們喝醉了回去睡覺了。陳老爺子見他們的頭還在這兒,也不會起多大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