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就是宋淵幫了我這麼多,也幫了你這麼多,你和我都要好好感激他,莫要叫人心寒才是。
桑紀瑤的心口悶了一團火,像一個放在猛火油堆裏的煤球,過不了多久就要爆發了,但是她還能堅持,她真的還能堅持。
“吾昨日去看了一下,茅坑中葡萄牙還曾長出。故想,你我種葡萄之大計,恐不能成矣。日思夜想,有朝一日,你我可以共同植下葡萄枝,等待有朝一日,葡萄枝葉繁茂,亭亭如蓋矣。等君歸來時,共飲葡萄酒,相約長生,今生無悔意。最後一句:“桑哥哥與宋哥哥皆為狀元出身,為何相差如此之大?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吾不求甚解,但願桑哥哥閑來無事,孔子言三人行必有我師,宋哥哥可為君師矣”
鮑玉卿”
鮑玉卿大概是知道他這位桑哥哥不是一般的不靠譜,所以說得也直白。再想到她平時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麵子這種東西,就更不用留了。
桑紀瑤一張臉對著雪白的信紙,宋淵閑來無事,便裝作不經意的掃一掃她的臉。便發現,她看著期待已久的信,臉上並不是那麼好看。
“他寫什麼了?讓我看看?”宋淵從她手裏抽走信紙,眼睛剛瞟到字還沒看上一句,桑紀瑤伸出魔爪,抓走,揉成一團,然後塞口裏吃了。
“這是幹嘛?”宋淵看得要發笑。
“你不許看!”桑紀瑤霸道的道,被宋淵知道他在鮑玉卿眼中就像一個不入流的二愣子一樣,還硬同宋淵差了十萬八千裏,她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宋淵抬了抬眼皮,開始跟她講道理:“我不看就不看,你也不用吃啊?”
“他怎麼會知道我來了南洋?說!是不是你告訴他的?”
宋淵:“……”好似被人抓住了軟肋。
“對。”
“那這封信,”桑紀瑤指著自己肚子,“是你要他寫的吧?”
宋淵:“我怎麼要他寫?他人在京都我在南洋,千裏傳書也傳不來啊?”
“什麼傳不來?你同皇上怎麼傳信的?我告訴你,宋卿卿,你別糊弄我!”
宋淵隻是知道她聰明,沒想到她這麼聰明。一時間啞口無言。
“看來還真是,”桑紀瑤已然成了主審:“跟我說說,你為什麼這樣做?”
宋淵:“因為你說你想他。”
桑紀瑤哽咽:“當真?”
宋淵呼出一口氣,“信不信由你。”本來他隻是想尋個理由與她重修於好,可是現在這理由也太刻意了些。
桑紀瑤扭頭就走,腦子裏都是宋淵的小心眼,在陳府裏把他騙下溫泉,在這裏又騙鮑玉卿主動給自己寫信了。
陳府是為了她的風濕,這裏是為了讓她開心。她心一軟,就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