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鮑玉卿聽了當沒聽見,張開羸弱的臂膀把明澤一抱,好似一對璧人。
明澤笑得花枝亂顫,把嘴裏的煙槍拿出來,遞到他嘴邊。
“別抽這個,會短壽的。”桑紀瑤一手擋住煙管。
明澤惡狠狠的看了她一眼,鮑玉卿腦袋繞了一下,把煙嘴咬住,猛吸一口,表情頹廢迷離,不似常人。
“抽這個能讓我痛快。”
“你不痛快麼?”桑紀瑤聲音漸漸低下去,掩飾不了的失望在心中盤踞著。
從來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會有這樣的對話。78這樣深沉,這樣絕望,好像曾經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已經不存在了。
那個傷口已經被她治愈好的小鮑,如今真的廢了。
桑紀瑤都不敢承認,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是兩個煙鬼。渾身上下充滿了金錢糜爛的氣息,她想開口罵,可是怕事情更糟。
鮑玉卿,真的變了呢,稚嫩的外表下有很多她看不到的事。
趁著她沉默的功夫,鮑玉卿把煙槍拿到了自己手裏。舉起手袖子滑落的那一刻,桑紀瑤猛的抓住他的手腕。
“小鮑,這是什麼?”
鮑玉卿臉色煞白,手上都是青青紫紫的淤青。有新有舊,讓本來瘦弱的手臂看起來更加猙獰。
他掙脫開來,桑紀瑤的手本來就不難掙脫。
“沒什麼?”
桑紀瑤冷哼一聲,“你該不會跟我說,你一個祝家的女婿還需要做粗活吧?快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咄咄逼人,雙眼通紅,小鮑被她一嗓子喊蒙了,眼睛也紅了。
畢竟是個少年,也沒有三皇子那麼深的城府,一定是受了委屈。
這個時候明澤開始招呼這兩邊的下人送客,十足的母老虎氣勢。
桑紀瑤和祝成祺被越推越遠,祝成祺拉住桑紀瑤的手,“我們先出去……我們先出去,這兒不是能說話的地盤……”
鮑玉卿發紅的眼睛一直看著她,但就是站著,腳好像和地連在了一起,不會動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看著你這樣特別難過,真的,”桑紀瑤的眼淚流出來了,她猛吸鼻子,“小鮑……我要幫你姐姐好好照顧你,所以不論我說了什麼,你都別放在心上不考功名就不考功名,不讀書就不讀書,你好好的就行……我們是親人啊……”
祝成祺順勢把她抱緊了懷裏,報得緊緊的,兩隻有力的手臂橫在她胸前,不停的說:“沒事……真的沒事……”
兩根淚線從小鮑眼睛裏流出,幹癟的嘴唇一下被繃緊,他在哭,眼睛眯成一條縫。
桑紀瑤仿佛看見了希望,再一次猛吸鼻子,“小鮑……沒事,你跟我走……有什麼都和我說,我的宅子是杜若軒,就是第一次見麵時我手上戴的杜若子,”她伸出手臂,遺憾道:“但現在已經沒了,那裏很大,你可以過來住……我們是一家人,那就是你的家啊。”
小鮑身子微微前傾,不停的顫抖,想要過來。
明澤站在了他身前,媚眼如絲,一副勝利者的傲氣樣子,她摟住鮑玉卿的腰,將身體粘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