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一句話,日久生情,最難一往而深。我喜歡你,希望你好,希望你笑,我想好好的照顧你……但是,也隻停留在這個層麵而已……”
“我無法想象與你相夫教子的時光,正如同我無法想象與你新婚洞房,那一刻的羞澀與緊張……這是愛,但不是愛情,無論你信不信,這十多年有你陪伴的時光,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珍寶。”
“紀瑤,別哭啊,現在的你值得所有人對你好,值得他們費盡心思讓你笑……你不能再為我哭了呀……”
桑紀瑤:“那你知不知道我一路走來多絕望!你為什麼要死啊,為什麼讓我一個人前行……你什麼都不跟我說,就算無法與你結成連理也罷,我連知道你的事情的資格也無麼?你……你憑什麼拋下我自己一個人去死!”
蕭瀚沉默了,良久之後,他凝聚起了所有目光,“我當然知道你有多絕望……可是如今你不會了呀,你身邊有這麼多人陪你,關心你,愛護你,這是我一個人無法寄予你的……”
“珍惜吧,如果有一天有一個人讓你一見驚鴻,讓你輾轉反側,好好珍惜他吧,或許你覺得自己已經失去的,早就到來了呢……”
蕭瀚的身體化作一縷青煙,在桑紀瑤麵前漫漫消逝,如人生路長的一道執念,經久不息。
有個人讓你一見驚鴻,或許失去的,早就到來了呢……
這句話一直在她腦海中,不禁想起第一次看見宋淵的時候,隔著半透明的窗紙往裏麵瞧去,房間內暖暖燭光,四周模模糊糊的如煙波縹緲的仙境,謫仙般的一個人躺在軟塌白雲間,骨節分明的手枕著下顎,氣質嫻靜,韻味悠長。
那個時候心如死灰已經慢慢複蘇,久旱逢甘霖,一棵小芽破土而出。
原來執著一個人很容易,放棄一個人也很容易;愛上一個人很容易,忘記一個人更容易。
桑紀瑤緩緩睜眼,一片陌生的景象,華貴雕刻滿祥雲的床頂,柔軟舒適的被褥,帳幔上掛著紅瑪瑙的流蘇……
“這是哪裏啊,”她睜開酸澀的眼睛。
王皚聽見聲音趕緊過來,撫開帳幔激動地道:“姑娘贏了吧,這裏是侯爺府。您睡了兩日呢。”
“侯爺府,”桑紀瑤念叨道:“那宋大人呢?”
“皇上說有急事,一大早把宋大人召過去了。”王皚欲言又止了一會兒,桑紀瑤皺了皺眉頭,“你還有什麼事要說?”
“本來大人是不讓我告訴你的,可是我家大人實在太苦了呀,你不知道,您睡的時候一直流眼淚來著,一直流一直流,怎麼也流不幹,宋大人看您睡著,也不敢叫醒,就在您旁邊受了一夜,給您擦了一夜……他一直問我,是什麼讓你這麼難過呢?他說王皚你知不知道?隻要讓她眼淚停住我搭上這條命都願意……”
兩個人這麼來來回回的折騰,旁人看了,除了感動也隻剩下瀟然了。真是又好歎又好笑,兩個人,到底是幹嘛呢?
桑紀瑤捂住嘴巴,眼淚又止不住了。她最對不起的,還是這個眼裏和心裏都隻有她的宋淵啊!她揪著過去不放,卻一次又一次的錯過眼前……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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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紀瑤回京的第二日,祝學士帶著祝家老小皇城前請罪,不僅交代了這次全部的罪過,還有以往的,一並說了後,皇上的回應真可謂是重若泰山,誅九族,抄家,旁氏遠親永不入管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