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我和老張兩個江湖術士,就是鮑局長這麼個見過各種大場麵的也沒見過浮雕的鎏金大龍能複活的啊。
那條巨龍,哦,不,是小龍,在空中懸浮遊曳著,沒有任何的依托,既沒有隱形的翅膀也沒有看不見的腿兒,但它就是能飛,可事實就是擺在眼前,不管你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如果被什麼專家見到了,估計會說我們集體幻覺了吧!
小龍的眸子裏閃爍著異樣的綠芒,這抹綠芒我很熟悉,就是之前在王哥家見到的那個蛇女眼中的光芒。
怪不得那些誌怪裏經常都有高人把龍喚作長蟲,敢情這玩意除了外貌和暴脾氣,其它和蛇真的沒什麼兩樣啊。
可就算沒什麼兩樣,現在這樣子揮動著爪子扭動著身體逼過來也絕不是來跟我們握手的。
“老張!快躲開!”我話音未落,眼見那龍已經撲過來了,而老張卻還在半蹲著,埋頭在道包裏淘些什麼,直接用盡渾身的力氣一腳抽到了他的肩上。
他整個人應聲被我一腳踢出了好幾米,連我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危機關頭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勁兒。
就聽到老張“哎喲”一聲,扶著自己的胳膊,慘兮兮地抹了把臉上的灰,從地上狼狽地爬了起來。
“你個鱉孫,你是救人呐還是殺人呐!腳上有沒有數的啊,這一腳想替散我這把老骨頭嗎。”不過老張罵歸罵,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而且還好像把什麼東西護在了懷裏。
一旁的楊焱看到這龍衝老張撲過去了,倒也是個膽大心細的主,趁著這間隙竟然霸氣得抄起電棍就往龍腦袋上砸,每砸一次,龍的腦袋上就冒出一簇電火花,而楊焱年齡正當年,身體素質也過硬,再加上危急時刻腎上腺素爆發,讓他一秒內就往龍腦袋上狠狠砸了有兩三下。
這條半米多長的金龍直被他砸得在空中搖搖欲墜,就連懸浮的高度都降低了不少。看得我們幾人心中就是大喜,也許楊焱在加把力,這條龍就這麼被收拾了也說不定。
我和鮑局兩個人見到這幕都是喜出望外,眼瞅著金龍在楊焱的亂棍之下隻有挨打的份,就也想抄點家夥上去幫忙。
常言道,功夫再好也怕菜刀,穿得再銱一磚撂倒。亂拳還能打死老師傅呢,更不用說這麼個本來隻是個浮雕的金龍了。
我剛在綠化帶裏拾起一塊比拳頭大的碎石塊就想上去砸,可誰知道那條本來被敲得七葷八素的金龍竟然猛得一震,尾巴結結實實地抽在了楊焱的胸口,他的胸膛都好像被抽得癟了下去,而罪魁禍首卻在那兒把長長的身體豎在了空中,朝著他不斷地咆哮。
鮑局長看手下受了如此重的上,心裏就是一急,也不管找什麼家夥事了,抓著自己手槍的槍管就用槍托猛砸龍的腦袋,但這次卻不像之前楊焱砸的時候有效了。
槍托砸在了龍的腦袋上就好像砸到了厚厚的鋼板,鮑局隻覺這股子後勁震得自己虎口發麻,可正是這麼一猶豫,那條龍抓住了時機,給老鮑來了個透心涼,我簡直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死在了自己跟前。而且還是被一條龍穿堂而過,胸口直接被開了個拳頭大的洞。
我隻覺得心裏有什麼東西碎了,雖然鮑局長在我心裏算不得那種清正廉潔的清官,但至少他認真負責,能為一件案子在局裏三天兩夜隻睡四小時,我敢說這種官就算他媽的貪,老子也願意把錢給他。因為給他也總比給那些吃喝嫖賭的強。所以他在我的心目中到底還算是個好人。
難道真是應了那句好人沒好報麼?
我頓時氣得眼睛都紅了,也不知道哪來的膽量,衝過去一把揪住龍尾就是往地上猛地一砸。
扯這家夥的時候我本來以為龍,天生神力,至少要費一番功夫,可這手一揪住它尾巴後才發現它的身體輕盈得很,甩了兩圈後狠狠地給它砸到了地上,然後猛地衝到楊焱身邊,掰開他的手,拿起電棍就上去砸。
剛一開始沒通電,我砸上去的手感就像是砸在鋼板上,震得我手生疼,可後來按到了按鈕,電棍劈裏啪啦地砸到它身上就好像用擀麵杖敲麵團似的,這次我吸取了楊焱的教訓,一隻手拽住那家夥的尾巴,另一隻手來敲它的頭,這樣它什麼時候發力我都能及時知道。
“小周!抓緊咯!”
我抬頭一看,張胡子拿著一瓶子不知道什麼玩意兒就跑過來了,瓶子裏黃褐色的東西看著像是液體,但是又很粘稠,在瓶子裏雖然晃動,但幅度不是很大。
知道他走到我跟前,打開了瓶蓋,我的心裏立馬出現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一陣公測特有的臭味撲鼻而來,看來瓶子裏的那些玩意我也用不著猜了,絕對是屎!
隻見張胡子把瓶子反了過來,屎尿什麼的全都淋到了龍的身上,瞬間它的力氣就打了好幾倍,拚命掙脫起來。龍背上的鋸齒此時就像是一把鋒利的鋸子,我隻感覺到它在不斷往我的手心裏陷入,一開始還是挌著手的那種疼痛,接著就好像被刀割破了皮一樣,然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我的肉裏陷,那時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決不能放手!一旦放手我的下場最差也是想楊焱那個樣子。
而且它掙紮得這麼厲害就說明這些屎的確有效!
“臥槽,老張你怎麼想得起來帶屎過來的啊!”我實在是疼得不行了,得打打岔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隻好吐槽起老張的這瓶屎來。
張胡子先是奇怪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有空侃大山,可低頭往我手上一看,頓時就愣住了,因為蛇的尾巴幾乎已經沒入了我的掌心,落到地上的鮮血早就染紅了臉盆大的一塊地,而我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慘白的,看這樣子隨時都會堅持不住了,到時候隻要我一鬆手,我們兩人間勢必會有一個人死,如果這龍有點腦子的話,我們兩人可能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