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說了:“好啊!”然後便緩緩站起身,走了過去。
但就在我來到她身邊坐下時,感覺一股寒氣逼人。驟然間,我狠狠打了一個哆嗦。也在這一時刻,我如夢方醒。
眼見她的腦袋就要往我胸口靠來,我急忙站起來躲開,道:“等下。”這時我想到了楊玲那件事,明白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兒。我學聰明了,拒絕了她。
“等什麼?”她抬頭仰望著我,那眼神如暗夜中的星辰那般閃爍著。
我覺得這雙眼睛好像能把人催眠,又念及她可能學過催眠,便移開視線,望著腳下的這塊瓷磚,找了借口說道:“感覺不太好。我怕自己會得寸進尺,會做出卑鄙的事。”
“不會的。”她站了起來,好像故意要我望著她的眼睛似的,“我相信你不會是那種人。”
每當她靠近我的時候,就覺得周邊的溫度忽然下降似的。這讓我不得不又懷疑,她……她到底還是不是人?
驟然間,一個念頭從我腦海之中閃過,猶如一個故事係列:出車禍時張敏死了,這隻是她的鬼魂而已。由於是我間接把她給害死,所以她要找我索命。
想到這兒,我倉皇失措的躲開了,往後退開,“張敏,張警官。”
“陳遠你怎麼了?”張敏步步靠近過來。
我一直都在後退,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急得就要哭出來。聲音幹澀道:“張警官,你記得自己是個警察對吧?”
“記得啊!陳遠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你。其實我一開始就是想叫你走的,可那時候你又不肯走,我能怎麼辦呢?”我已經退到了牆壁前,退無可退,隻能舉起手臂擋在麵前。
她來到我身前接近一米的地方停下,語氣森冷,道:“你以為我死了,對嗎?”
我在內心深處掙紮了一會兒後,才發出“嗯”的一聲做出回應。
“我沒死呢!你不要這麼怕我好嗎?”她的語氣又變得格外溫柔,“陳遠你不要怕,我不是鬼,真的。不信、不信的話你可以拿刀子捅我一下試試。”
這句話讓我大吃一驚,使我不由自主的心道:“她肯定是鬼!要不然準是瘋了。正常人怎麼會叫人拿刀捅自己?慘了,這下我要死了。”
就當我胡思亂想時,眼角餘光瞥見,她拿著一把割紙刀往自己手指頭上戳了一下。這一刻我的頭皮都麻了,好似有無數靜電掠過一樣。
隻見那一滴滴血從她的手指頭上滴下。
盡管這樣,我還是無法相信她仍舊是個活人。起碼我無法確定。
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後,我聲音顫巍巍,道:“這不能證明什麼。”
隨即,的一聲響,隻見她將割紙刀丟棄在了地上。
她一步步靠近過來。
“你要幹嘛?你不要走過來了。”我不斷縮著,很後悔之前沒有練過縮骨功。
與我站得無比接近後,她閉上眼睛抬起頭,昂首挺胸,信誓旦旦道:“聽聽吧!死人是不會有心跳的。不信的話你就聽一聽,我沒有騙你,我發誓。”
我緊緊咬著下唇,在心底裏暗暗思忖:“我到底要不要趴過去聽一聽呢?假如她趁機玩鬼上身或者其他,那我該怎麼辦?不過應該不會。假如她真是鬼,要上身的話沒必要搞出這麼多事浪費這麼多時間。”
想到這裏,我鼓足勇氣看向她。
隻見她仍在保持那姿勢,等待我靠過去聽她的心跳。
這一刻我的理智告訴我:她肯定不是鬼。
不過有便宜不占那是不是傻?我這輩子還沒占過多少便宜呢!
就當我準備靠過去傾聽張敏的心跳聲時,忽然聽見磕噔一聲。
我們二人同時回過頭去,隻見地主的神牌蓋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冷風從窗外吹拂進來,揚起了窗簾,讓人覺得這間屋子陰森森的。
“張敏,”我輕聲說道,“我們還是走吧?”
隻聽她說:“都這麼晚了,你們還能去哪兒?”
“去你們警局吧!那裏經常多,我覺得安全一些。”說話時,我雙腿不爭氣的顫抖著。明明在心裏喊著停,可它還是一味的抖。
就當我瞥了張敏一眼後,感覺好像看到那“女鬼”的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幻覺。於是我決定再看一次。
這次我戰戰兢兢的回過頭去,內心壓抑得很。瞄了一眼後,發覺還是張敏那張臉。懷疑剛剛是我的錯覺,我又看了兩眼。
“你看什麼呢?”張敏柔聲問我。
我打了一個寒顫,道:“沒有,我們走吧!”
“好啊!”她的聲音格外輕柔,可反而讓我覺得更加陰森。可不得不帶她一起走,我說過不會丟下她一個人的。
念及於此,我最終決定帶她一起走,不管她是人是鬼。
我們來到樓下之後,隻見那長長的街道兩旁,路燈倏地全暗下去了。
她靠在了我的身後,低聲問道:“這是停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