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就知道刁德一是在幫我溫習,便說:“嗯,這人肯定會茅山養鬼術。不過旁邊這個傷口我不太明白,好像是被啃了。你看,有鋸齒,傷口很不整齊。”
“嗯,”刁德一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降頭術中的養小鬼。所以這凶手起碼養了兩種小鬼。”
我將檔案合上後,便嚴肅說道:“這件事我去處理就好了。”說罷,我便看向了張敏,認真說道:“你也不要碰這個案子了,讓我來。”
“可是那太危險了。”張敏緊張道。
我豁達一聲,道:“就這點降頭術能難得倒我?”
刁德一也說:“可對方還會我們的茅山術。”
“沒事的師傅,相信我,我會辦妥的。”
事後我便來到停屍間查看那些屍體。發覺其中有個屍體快要屍變後,我吩咐女驗屍官先離開這裏。她知道我的身份,便果斷的先行離開。
我不可能守到屍變才有所行動,但在這方麵又沒有什麼經驗,便是隻能冒險一試。我狠狠的咬破自己食指,用含有靈氣的血液去封住屍體那冰涼的印堂。
這血很快就被那些冰霜覆蓋了,凝結成了血塊。
繼而,隻見那具屍體的中指動了一下。我登時想到是因為我的血讓他複活。但轉念一想:可能是背後有人在操控這具屍體。
可能是那個降頭師。
眼見這屍體在扭動脖子,看樣子就快要爬出來,我立即往後退開了一步。見他整一個就要爬出來,我又快速向前一步,用五指將他按住。
這麼一按,感覺到那肌肉比僵屍的還要僵硬。登時我就明白了:它不是僵屍,而是變成了一具行屍。
它和僵屍的區別在於它不吸人血,也沒意識,隻能任人擺布。
因而我心裏的惶恐頓時消散,轉而有些安心。至少不用擔心被它抓到或咬到會變成僵屍。但它如同僵屍一般力大無窮,舉手投足就能把人打飛。
我正暗自分析時,隻見它挺開了眼簾,目漏凶光。驟然,他發出如野獸般嗷的一聲怒吼,硬是從床上坐起來。
霎時,我被他那強勁的內力彈得連連退開,撞在了挨著牆壁的那個儲物架上。眼見他跳下來,我深吸一口氣,叫了他的名字一聲:“周亞兵。”
一般情況下,人死後意識消散,但是記憶還會殘存一些。
聽到我在叫他,他立即停下腳步,認真凝望著我,扭動脖子,似乎在回憶一般。想了好一會後,他漸漸機械化的低下頭,用雙手緊緊的捂住腦門。
我知道他現在一定撐得很痛苦,想要過去幫他,又擔心他突然發狂攻擊我,便一步步緩緩走去,邊走邊和他溝通:“周亞兵,還記不記得依柔?你們從中學開始交往,到大學畢業後結婚……”
幸好每一位死者的背景我都記熟了。不過這周亞兵的我記得特別清晰,因為他和他妻子的愛情,十分堅定。
早年他的公司破產,她妻子還陪他一起跳樓,不過後來李旬歡幫助他們了。
“還記得你的恩人李局長嗎?我上司。”
他抱著頭,漸漸蹲下,喉嚨深處卻還在發出那聲聲低吼。
我鼓足勇氣在他麵前蹲下,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也不想傷害依柔,對嗎?他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很傷心。你已經死了,該安息了。”
當此時,忽然聽到砰砰砰的聲響,是另外幾具屍體都要從冰棺裏爬出來。我立即站起身,做好了對付他們的準備。
想不到剩下七隻下來後,同時向我這邊跳過來。與其說是跳,不如說是飛。他們那麼一跳,頭險些撞到那三米高的天花板。
我趕忙將雙掌一合,前後一個摩挲,做出了手印。怎知定住一隻後,就被另一隻趕到的打了一拳。那一拳直接撞在我臉頰上,讓我撞到了儲物櫃。
砰的一聲炸響後,那儲物櫃就倒下,直接將我壓住了。他們一個個還跳上來,給我施加壓力。陡然,我隻覺得頭暈目眩,喘不過氣。
雙手被壓得緊貼瓷磚,鼻子也無法吸收空氣運作調息,我根本沒辦法使用法力。
痛苦的強撐了一會後,隻覺得背後的壓力漸漸小了。與此同時,聽到“啊”的一聲尖叫,這應該是女驗屍官的。
既然不是他們救的我,那會是誰?
儲物櫃被抬起時,我才知道:原來是周亞兵救了我。但他正被那許多行屍扯開,被拉扯著。他們像是要把他五馬分屍一般。
背後操縱之人實在太過可惡了。
站起身後,我便迅速將雙手合並,做出了九個手勢,同時口中默念:“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