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8 打探(3 / 3)

守門的二鬼子自然識得趙管家,得了兩張金元票後,一揮手就放行了。將大車推到目的地後,趙管家也大方地給了三人一個大洋,道了謝意,自去交差去了。

此是天色已黑,昏暗的路燈和各家店鋪門前的招牌燈籠把整個縣城映得影子幢幢。街邊還有一些燒餅小麵之類的小攤為了生活還在掙紮著叫賣,幾處大紅燈籠高高掛著的街巷裏,賣笑的姐兒在浪聲浪氣的招徠客人。而不時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過的鬼子或偽軍的巡邏隊,讓這古老的縣城平添了幾分恐慌。

虎子三人是來殺人的,所以根本就沒想過去住什麼客店。他們不知道吉田住在哪裏?見街上行人漸無,卻又不敢再四處晃蕩,害怕被巡邏的鬼子查問然後給弄到號子裏去,商議之後,覺得明日趁人多再細細打探,而且這一日也走得乏了,需得好好的養精蓄銳才行。張武遂去買了數個燒餅,去到西城城隍廟將就一宿,反正那裏多是浪兒乞丐的居留之所,鬼子偽軍也是不會去那裏的。

來自西城城隍廟,果見那裏,東一堆兒西一堆的聚了不少乞丐,大多三五一坨,拆了木材生火取暖,自顧自的吃著白日討來的東西。三人繞開那些乞丐,尋了一個避風之所,拆了幾塊朽木生起滅火來,張文不知在哪裏找到一個破罐子,打了罐水來,張武一人分了一個燒餅,徐虎懷中,還有兩塊肉脯,三人各自分了,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徐虎正想與文武兄弟說一說明日之事,猛聽得身咕嚕一聲,他身負武功,感覺異常靈敏,轉頭查看,卻見火光映得一又黑亮黑亮的眼睛。“誰,出來!”徐虎低喝道。他倒不慮這裏有什麼危險,因為他沒有感覺到。隻是覺得這裏的乞丐本來都是紮堆的,怎麼會有一個單飛者。

果然黑暗中慢慢挪過一個乞兒,衣衫破爛,頭發散亂,約摸十五六歲樣子,臉上滿是塵土,也看不出什麼模樣,隻兩眼直勾勾盯著徐虎手上的食物,喉嚨裏不停的咕嚕咕嚕吞著口水,顯見得是餓了很長時間了。

徐虎歎了一口氣:“過來吧,小兄弟。給你。”他從張武麵前拿了兩個燒餅,並自己手中的那條肉脯,遞給那個小乞丐。那小乞丐如聞綸音,猛撲過來,搶過燒餅肉脯就往嘴裏塞,但卻被噎得猛咳起來。徐虎趕忙將水遞過,“兄弟,別急,慢慢吃,這還有呢。”那趙管家一個大洋,確實可以買上好多的燒餅的。

吃了一張餅後,那小乞丐方才緩過勁兒,徐虎慢慢問他,才知他名叫李文和,本也是這沂縣人,家中開了一家布店,父母還有姐姐四人過得也還不錯,他自己也在中學念書,不想鬼子占了沂縣之後,一鬼子路過店鋪,見其姐模樣兒周正,頓起歹心,竟於晚間帶人衝進他家,將他姐姐奸汙,父母情急拚命,盡被鬼子殺死,而他被母親關在櫃子裏,目睹了家人的慘劇,天亮後有客人上門,見狀本來要跑,卻聽得櫃子裏有聲音,砸開來救了他出來,但姐姐已上吊死了,跟著有地痞聞訊而來,強占了他家人一切。

李文和家在這裏是無親無故,又無處可去,隻得到這裏落腳,不過他不會乞討,那些乞丐也不讓他入夥,所以隻有挨餓。恰好徐虎他們歇腳在他躺的地方,咀嚼聲驚醒了已陷入昏迷狀態的他,生物的本能讓他產生的唾液,使徐虎發現了,從而揀回了一條性命,也產生了一個讓鬼子睡覺都不能安生的滅日鐵血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