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峰道:“既然大隊長堅持,那咱們就這樣定吧!”
劉淦道:“大隊長到諸城也行,龍副大隊長暫不回老洞峪,可和歐副大隊長各率一隊戰士,到外圍接應,必要時可以發動進攻,轉移敵人的注意力,給大隊長創造機會。”
劉遠峰:“我讚同參謀長的安排,大隊長前去,可以化個裝,如此這般,可保無虞。”
諸城,是高密到沂水的一個中間站,鬼子在魯中南掠奪的一些物資,往往也會經諸城運送到高密,再通過膠濟線到青島裝船,所以,諸城算得上是一個中轉站和補給基地。大批南下北上的鬼子,都會在諸城歇腳打尖,以免錯過宿頭。
中午剛過,冬天暖洋洋的太陽不單曬著舒服,還特讓人容易產生睏倦。
城門守衛的偽軍換崗有一會兒了,這些家夥對進城的人,無不搜身檢查,特別對那些大姑娘小媳婦,二鬼子們更是上下其手,弄得城門不時發出一陣陣尖叫。而那些不想被找麻煩的,都很明事理的遞上意思。
興許是覺得油水差不多了,一直凶巴巴吆喝著的偽軍班長縮進了城門樓子,隻留下兩個偽軍在那裏有氣沒力的咋呼著。
而這時,城門外來了一騎馬和一輛馬車,騎馬的是一個貴介的紈褲公子模樣,隻見他戴著一頂鑲嵌金邊的大沿禮帽,身穿一襲考究的白色西裝,鼻梁上麵還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正是一副典型的富二代官二代形象,傍著他的馬走的,是一個年齡比他略小的青年,一身黑衣短打,屁股後鼓囊囊的,一看就是有家夥,看上去就像是隨行的跟班兼保鏢。
在他們的後麵,一匹桃花馬拉個一輛布綢蒙就的馬車,駕車的馭手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大漢,虯筋盤結,正宗實在的肌肉男一枚。
這架勢實在有些打眼,兩個偽軍陡然來了精神頭,把槍一橫,叫嚷起來:
“幹什麼的,快他媽下來,檢查!”
公子哥一馬鞭招呼過去:“你他娘的咋呼個球,睜開狗眼看看,老子也是你個龜孫子能檢查的麼?”
那保鏢臉色也陡然不善,雙手伸向手腰,顯然是抓住了家夥,稍有動靜,就要拔出來大殺四方。
碰到硬茬子啦,兩個偽軍頓時有些蔫,使勁睜大了狗眼,這公子哥有些囂張,不過講真,他們還真都不認識。
偽軍班長在屋子聽到喧嘩,趕緊出來,一看對方氣場夠足,也不敢擺譜,跑過來很客氣地說:“這位兄弟,我們也例行公事,還請諒解。”
“這還差不多。”公子哥跳下馬,那跟班卻先來到偽軍班長麵前。
“俺給你說道說道,俺們少爺可是高密趙大隊長的公子,你們張司令也看客氣客氣,你算那根蔥,敢跟俺公子叫喚。”
諸城守備司令張步雲,半年前和厲文禮打得不可開交,厲文禮邀約數家勢力群毆他,打得張步雲向日本人求援,靠高密漢奸大隊長趙青山的介紹,他攀上了日本人張宗援,得到小鬼子的武器彈藥支援,方才保往身家,這一點,手下的偽軍軍官都是知道的。
那偽軍班長馬上點頭哈腰:“失敬失敬,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趙公子駕到,不知趙公子到諸城有何貴幹,小的願意效勞。”
“那倒不必,我家媳婦的姑媽生病了,要來探看探看,咱一家人的事,你還是邊兒去吧,怎麼,兄弟不來查查看?”公子哥笑嘻嘻道,為了表示沒說假話,公子哥撈開車幔:“媳婦兒哪,下來跟班長大哥見見。”
“嗯哪”一聲,一個上穿湖藍色碎花繡襖,下穿黑色百褶裙的年輕少婦走下車來,脆生生的站在他麵前,少婦膚色白皙、身姿阿娜,眉宇間透著股淡淡的嫵媚,眼波流動中,卻也有幾分英武之氣。
“喲,不敢,不敢,趙公子您請!少奶奶請!”偽軍班長可不敢得罪跟司令有莫大關礙的人,趕緊閃一邊,擺手放行。
“嗬嗬,算你識相,日後少不了有你好處的。”跟班大咧咧道,“起駕!”
“駕!”馬車夫鞭子甩出一個響亮的鞭花,桃花馬鼻子噴出一股水沫,將一個偽軍洗了一臉,然後揚蹄直入城中。
馬車拐進一條街道,早有一個店小二模樣的迎了上來:“大隊長,快,這邊。”
這幾人是誰?當然是徐虎他們。媳婦是曲燕妮,跟班是張武,馬車夫是王猛,城裏接應的自然是打前站的快腿趙有為。
他早潛入諸城,跟城內地下黨取得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