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作獵物狩獵的獵人青年突見鬼子的火力不再朝他射來,鬆了一口氣,一個虎撲,臥倒在一條土溝裏,稍抬頭,見鬼子吆喝呼叫,向著遠處追去。
馬路遠處,兩匹馬揚起四蹄,踏起陣陣土塵,馬上騎士伏下身子,緊貼馬背,時不時轉射打上一槍,讓後麵的鬼子好一陣忙亂。
“嗷~”一個鬼子慘呼一聲,倒栽蔥摔下馬來,弄得後麵的鬼子急忙提韁偏馬,才沒有將他踩成肉泥。
這鬼子沒被擊中要害,不過已然受傷,掙紮了幾下沒爬起來,後麵卡車上下來兩個鬼子,將他扶上了止車。
“噠噠噠!”第一輛卡車前頂上的機槍怪叫著掃射,子彈如風,追逐著兩個人影。不過馬路彎彎繞,且距離已遠,對兩名騎士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狗日的,老子跟你沒完。”
馬隊卡車已呼嘯而過,但獵人青年卻不依了,從土溝裏爬起來,下到馬路,跟著痕跡追了上去。
麻生次郎本來不想死追這兩個騎馬的支那人,但兩人的槍法不賴,偶爾回頭射一槍,前前後後,居然讓他又玉碎了兩人,受傷落馬有四人,這可把麻生次郎惹毛了。
“八嘎牙魯!追上去,死啦死啦的有!”麻生大叫。
剛好兩個該死的支那逃跑的方向跟他的行程相差不遠,所以麻生下決心要找回麵子來,不然走到青島,鐵定成了其他同僚的笑話。
開玩笑,青島司令部專門派來一個精銳的騎兵小隊接他,此時已有四人成了屍體,六人不同程度受傷,躺在車廂裏直叫喚,麻生次郎這臉哪,被打得啪啪滴。
競速比賽延續了近兩個小時,劉戈莊已然近了,徐虎與張武看到一座小山頂上倒下一棵消息樹。
“駕!”馬鞭甩得脆響,很有力度地抽打在大洋馬的肥臀上。馬兒吃痛,鼻子噴出一股白氣,激起體內的潛力,快速地向那山丘的後麵跑去。
“該死的彎路。”麻生次郎惡狠狠的罵道,“杉浦君,你帶一個班上小山,去截住他拉。”
“哈依。”杉浦三郎一提馬韁,十多個鬼子縱馬上山,隻可惜丘塬坎多,沒爬多遠馬兒走不上去了,杉浦三郎倒也填脆,喝令下馬,扛著機槍和擲彈筒,邁開短腿向上衝鋒。
小鬼子的山地作戰能力不弱,十多個鬼子沒用到五分鍾已上了山頂,跟著用機槍狠狠地朝另一方掃射起來。
一個鬼子打出旗語,逃跑者在他們的火力範圍內,不過這邊很多枯林,他們已經棄馬,鑽進枯樹林裏去了。
“咬上去。”煮熟的鴨子自然不能讓他們飛了,麻生次郎催動部隊。
有杉浦三郎占著一個製高點,他根本不擔這個大彎道後麵有沒有埋伏。
卡車馬匹拐過彎道,果然前麵的樹林裏,兩條槍還在有一槍沒一槍的與山頂上的杉浦三郎對射,但從開槍的情況看,他們是繼續在往遠處鑽。
兩匹東洋馬被棄在樹林邊,自由自在的啃著枯黃的野草。
“他們沒馬,跑不掉啦,撒絲改改!”麻生次郎哪裏肯舍,一股勁帶隊衝了過來,山上杉浦三郎所帶的兩挺機槍已沒的射程,因此也帶隊下來與他彙合,至於他們的戰馬,自有一個鬼子去收攏帶過來。
劉戈莊四麵環山,有彎彎曲曲的小溪從莊前流過,冬日水枯,雖有溪水淙淙,卻並不影響人馬的行走與跨越。
土馬路沿著溪流而行,繞過北麵的小山包過,延伸向安丘方向。
趙有為見徐虎與張武鑽進樹林,急心出來接住。
“怎麼樣,都準備好了麼?”徐虎問。
“龍副大隊長他們就在後邊,全都準備好啦,他們打了張步雲的援兵,又繳獲了機槍十多挺哩,全是捷克式。”
“那可是好東西,正好讓這群小鬼子好好的享受享受。”徐虎道。
從輕機槍的性能來講,捷克式的確比歪把子好得多,彈匣供彈,不易卡殼,可以形成連續的密集火力。
徐虎等進入龍凱設置的伏擊陣地時,麻生次郎已到樹林邊。
一看地形,麻生不禁皺起了眉頭。
“八嘎牙魯,擲彈筒,對樹林後方實施遮斷式轟擊。”這片樹林起起伏伏,一直漫過低緩的山坡,要是逃跑者借助林子的掩蔽,翻過前方的山頭,再想逮住可就難了。
從車上下來三個擲彈小組,很快,一發發榴彈就嘯叫著飛越過去,在樹林裏炸出團團煙火。
林中依然有零星槍聲射出來,顯然那兩名該死的襲擊者並沒有離開。
“全部下馬,以戰鬥小組的方式給我把他們搜出來。”麻生次郎頗有點不得二人不甘心的模樣。
杉浦三郎道:“將軍,支那的兵法說,逢林莫入,我看這裏麵有些古怪。”
麻生次郎:“有什麼古怪?”
杉浦三郎:“按常理推論,這兩個支那人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他們好不容易逃進林子裏,要麼就該隱藏起來不動彈,要麼就穿林而去,跑到山那邊好擺脫我們,可是他們不但不走不藏,反而開槍暴露自己的位置,以卑職想來,這裏麵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