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蹊蹺(1 / 2)

“柳木巷發生血案,血腥之氣衝天……”內侍拿著一封奏章念著,蕭玄聽得打著哈欠。

“這都第幾封了?”

“啟稟陛下,已經是第八封了。”內侍手裏還拿著一封奏折,打開來又看了皇帝一眼,“第九封。”

“無趣,無趣的很呐。”蕭玄說罷身子往後一靠斜倚著椅背,指尖敲著桌麵,眼神掃了一下那堆積著的奏章,挑眉看著內侍,“你說天下這麼大,難道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啟奏了?非得上趕著揪住一件事不放。”

“眼下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

哼,蕭玄冷笑了一下,打住了內侍後半截恭維的話,“四海升平?在他們眼裏朕的江山何時四四海升平過,而且就算是真的四海升平,他們這些人又出了多少力?一個個屍位素餐,不去為黎民百姓著想,就揪著這麼點小事不放。朕看他們就是閑的。”

內侍沒敢說話,看奏章上的描述,一條巷子從昨夜子時開始,喊殺聲震得街坊四鄰不敢安睡,一直殺到醜時過半才消停。接著就是馬匹噠噠的聲音,走了一輛又來一輛。辰時起床的人扒著牆頭看見那血順著宅院的門縫往外淌。

這可是京師重地天子腳下,發生這等駭人的血案,怎麼能叫小事?

“給朕找一封不一樣的奏章。”柳木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那個人在決定要做這件事之前給他寫了一封信。簡單交代前因,後果就是她要殺人。

他能說什麼?當然是同意了,末了還得囑咐她一句,朕給你撐腰。

唉,他今日看著這些奏章,雖然有點誇大其詞,不過應該也大差不差。一會兒估計到了朝堂上,那些人恨不得七嘴八舌要他立時找出凶手給處決了。

他對這些厭煩卻又很想看看慶國公沈淵的那張臉,會不會氣得鼻子都歪了。

“陛下,這有一封禮部尚書徐大人的奏章,參慶國公在發妻去世尚未滿一年的時候,就養了外室,還有了一個妾生子。”

徐朗?蕭玄立時來了精神,伸手把奏章接了過來,掃了一眼又往後一靠,“這個徐大人總算辦了件讓朕高興的事。”說罷他放下奏章起身往外走,內侍抱著那一摞大差不差的奏章,又瞧瞧徐朗的那一封,便將它放在了最上頭,一會兒單獨練出來給陛下看。

大殿內文武百官山呼萬歲,蕭玄坐在寶座上示意都起來說話,那寫了奏章的人上前一步準備說話。

蕭玄一個顏色,內侍會意將徐朗的奏章遞到他手上。

“朕這裏有一封禮部尚書徐大人的奏章,大家一會兒議論一下。”說罷,內侍又把奏章接過來上前一步朗聲念道。

三言兩語念完了,底下一時間鴉雀無聲。誰敢接這個?這一年富貴巷的宅子關的關抄家的抄家,親王死了一個又一個,丞相走了一個有一個。三公九卿裏頭就剩一個慶國公從先帝那時就大權在握,一直堅挺到現在還屹立不倒。

門生比不上喬丞相,名望比不上陳閣老,可在那些人都相繼倒下之後,慶國公就成了拔尖的主兒。

誰敢在他頭上動土?那不是找死嗎?

底下鴉雀無聲,蕭玄嘴角噙了一絲冷笑,果然是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嗎?